“别这样,我的闺女,我看着心疼。这个家永远有你的位置。”赵夫人闻言垂泪,抚摩她的脸颊。
“再说,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该孝敬孝敬我母亲了。”陆风眠抑制不住叹了口气。
赵夫人无言,她说的是她生母,她生母的坟还在商都。
原其乐融融的氛围,经沉重话题的打压只得沉闷下去。舅母勉强笑笑,似在思念故人,硬着头皮挨下半炷香,才受不住忧郁感匆匆离去。
病痛消退后,陆风眠按照约定去跪了祠堂。
起初她一直在等墨某人来找她,可从养病到罚跪四日,对方一直未曾现身,不免让她失望。
待第五日黄昏时,她已经不再抱有希望。昏黄的光透过木门进来,她只当是检查她有否偷懒的小厮,当即没好气道:“何事?”
来人倒吸一口凉气,窜过来就拍向她的头。
陆风眠眯眼,意识到事情不对,倏地转身。
正是她朝思夜想的墨向颢。
墨向颢不管有没有人发觉,率先一步钻进桌旗,隔着帘子同她对话。
陆风眠:“……”跟耗子有一拼。
“当初那场瘟疫案我们家是罪魁祸首,前副宗主与辽东藩王勾结,欲扳倒太子拥立四皇子,也就是为现在昭王的义子立威。”
“他要另择皇储。”
这人语速很急,还带点喘息声,声音也并没有压得很低。陆风眠大骇,连忙咳嗽几声,结果牵动了脆弱的肺腑,一时停不下来。
咽下那口呛住她的吐沫,她起身贴到门板上,偷听外间动静。
因隔着厚重的门板,声音传到她耳里已不剩多少,加之祠堂附近本就清净,连朦胧的喧闹都没有。
陆风眠又跪回蒲团,静待对方开口。
可良久也没见人说话,以至于她纷乱的思绪都被理清了。
陆风眠:“你怎么不接话?”
又反悔了?
片刻,疲惫声音再度响起。
“你为什么不惊讶?”
记忆丧失的人,总会想些天马行空的事迹,填补空荡荡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