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仕宁笑着应和,“对,实在聒噪,来人上刑具割舌头。”
话撂得风轻云淡,再没留半分情面。
半臂长的铁钩子探入口舌,后往下使劲一扯,一团不可名状的事物“啪”地摔在地上。
到嘴里塞满止血的棉团,使其形象更加滑稽。
身后暴怒地哼哧,他从容接过揩手的汗巾,一边净手一边讽刺。
“早让你反水,不听。现在连这个作用都没有了,哼,等着被做成人皮。面具吧。哈哈哈哈。”
铁架上的人挣。扎得愈发激烈,带着锁链摇晃不止。
“我为人仁慈,不忍心看你遭罪。但我又需要拿人来试新锻的刑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郑仕宁轻拍他的面颊。
“不如让姻姻来吧。”
姻姻,他的女儿。
铮铮。
铁链绷直,那人目呲欲裂。
翌日。
夕阳余晖映照紫瓦金墙,天际红蓝交织成紫,马车辘辘驾出京城。轿夫挖土掩埋了具血肉翻飞的男性尸首。
说巧不巧,李清淮的侍从外出干事,几天蹲守没有成果。死马当活马医,护送了辆运宫女回乡的马车,结果瞅见了埋尸一幕。
消息八百里加急传到公主殿。
李清淮没住在公主府,而是在母妃死后荒凉的椒房殿,于是消息辗转传到皇宫里。
她缓缓合上卷轴,浅笑。
“遣人去查吧。”
春和景明,自她随锦衣卫溯洄京城,官场上便暗潮涌动。李清淮不是个好惹的主,禁足提前解除后第一件事就要将水彻底搅混。
中原来了位异族客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带来的使者相比也心思龌。龊。
可为两国交好着想,只要对面不轻举妄动,她也不会空惹是非。既然使者联系宋家的家仆,那就让宋家人替他受罚吧。
就算使者真是个通透图大爱的,来到局势混乱的秦国,却必须要度上层污泥,那不染尘埃的人只能是未来太子。
隔日从土里“复活”的姻姻父亲,揣着十个胆来到交接信息的会场,不料会场里早有人蹲守,三下五除二便给人扣押住。
彼时李清淮刚下朝回来,国库粮食一直不丰,百姓苦不堪言,她便上言将按人头缴纳税收的方式变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