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儿童文学的意义和作用
在讨论文学作品筛选的标准之前,我们首先来关注一下中国儿童文学的意义和作用。因为意义和作用决定了出版社、作者和绘图者的创作和工作过程。同时,意义和作用也是家长为孩子选择读物的标准。
文化的载体
古代的神话与传说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被大量地出版,传奇故事折射出远古时代人们对世界、自然和社会的认识。通过丰富的想象力,传奇故事将大自然拟人化,通常描述的是与大自然搏斗的远古英雄,如何追求和实现理想(Yu,1986)。很多传奇故事收录于公元前200年至公元前300年的《山海经》和《淮南子》,如盘古开天、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大禹治水等故事让小读者们津津乐道。
在过去的30年间,出版社将这些神话传奇故事改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配上生动精美的图画,再次出版,卡通画也用来诠释这些古代神话传奇故事,为的是吸引幼龄的小朋友。因此,即便是4~5岁的小朋友也能开始了解传统的故事。然而,为了降低印刷成本,排版时,许多篇幅放在一张页面上,并配以很小的字幕,不利于儿童的阅读和欣赏。
道德品质的培养
在中国出版的儿童图书非常强调对儿童的道德教育和品行塑造。由于道德教育是集意识形态、道德准则和政治观点于一体的,所以革命英雄主义的人物传记就成了最好的儿童道德教育的素材。雷锋的故事就是一个典型的范例。孩子们要学习像雷锋那样忠于社会主义、忠于党,无怨无悔地为人民服务。现当代的文学故事毫不含糊地灌输一些个人品行的榜样模式:做好事不让别人知道(无名英雄),不求回报,或者是遇到困难决不气馁,等等。
文学作品一向被视为最好的教育媒介,它可以将抽象的概念通过故事传达给孩子们,孩子们在尽享故事的乐趣中学到了人生的道理。大多数的儿童图书还有给家长的话,明确地告诉家长们怎样引导孩子学到故事背后的道理。一本很受欢迎的书《与爸爸一起30分钟》(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1993),在每30分钟的亲子阅读和活动之后,都给年轻的爸爸们一个提示,说明阅读和活动的要点是什么,指导爸爸们怎样教育孩子。
思路敏捷和扩大知识面
有一部儿童剧叫作《机器羊》,老山羊给小山羊们传授它的智慧,说:“我的孩子们,你们接受教训了吗?在你们一生的旅途中,你们会遇到无数的困难,不要害怕,你们要用智慧和知识去克服它们。”这段话概括了所有家长对孩子的期望:成为解决难题的能手。许多故事描述小动物们在面临困难的时候是如何的有勇气和充满智慧。在故事《游圈圈的小鸭子》中(Yen,1992),一只狐狸想吃小鸭子,当小鸭子的哥哥姐姐们都吓得四散奔逃时,小鸭子一头跳进水里,在水中不停地游着圈圈,狐狸追逐着小鸭子,也不停地转圈圈,不一会儿就头晕眼花了。最后当狐狸终于昏倒时,所有的小鸭子都安全地回家了。大家都称赞那只小鸭子的勇敢、机智和无私。
要成为一个解决问题的能手,孩子们必须学习知识、认知世界。在中国,我们发现了一些非常珍贵的儿童科学书籍。科学常识很巧妙地编织在故事情节里,让抽象的概念通过具体的故事清楚地展现出来。在故事《小雪人》(Ji,1980)中,水的循环原理就是通过雪人的生活经历来描述的。小雪人为了把小兔子从着火的房间里救出来,自己却变成了一摊积水。当小兔子为失去好朋友而极度悲伤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小雪人飘上了天空。小雪人越飞越高,变成了美丽的云朵。
常识类书籍采用简单易懂的文笔和生动有趣的插图吸引广大的读者,《十万个为什么》(少年儿童出版社,1992),版本众多,适合各年龄段读者的需求,知识广泛,涵盖历史、艺术、哲学、法律、经济、宗教、民俗、文化。另一套系列书叫《动脑筋爷爷》(少年儿童出版社,1992),书中动脑筋爷爷的孙子“小无知”和孙女“小问号”不停地提出有趣的问题。叶永烈,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出版了三卷本的科学幻想故事书,它们是《叶永烈科学童话365》《叶永烈科学故事365》《叶永烈趣味科学365》。他高超的讲故事技能让科学知识变得活灵活现。1994年,叶永烈发表了故事《圆圆和方方》:两个不同的形状为了争谁更重要而发生口角,吵来吵去也没有结论,大家各自带着愤怒回了家,那天晚上,它们各自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它们把世上所有东西都变成了自己的形状,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双方再见面时,成了朋友,互相尊重,互相学习。
提高语言能力
当雷吴润瑛教授参观武汉图书馆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小女孩正在仔细地盯着一个笔记本看,雷教授问那个小女孩笔记本里都记了什么,小女孩说:“格言名句,这些话可以在写作文的时候用。”她的回答并不特别,可以一遍一遍从很多其他孩子那里听到同样的话。老师鼓励学生们使用文学名句,引经据典,生动、简明、创新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成语故事是文学的一种特殊形式,在语言学习上也颇受重视。中国的学生被要求在写作时恰当地使用成语。成语简洁的文字和丰富的内涵可以帮助提高学生写作的深度。成语的掌握和运用取决于对历史背景和含义的理解。例如,如果不知道成语的原始出处,就很难搞懂“程门立雪”的含义是什么。宋朝的时候,有位大学问家叫程颐,一天,他的两个学生登门求教,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老师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们不想惊动老师,于是就站在门外等候,程颐醒来时,门外的积雪已一尺多深了。所以学生对老师的尊敬就被形容为“程门立雪”。已经有无数的成语故事书、成语卡通书,甚至成语学习卡被出版来帮助孩子们学习成语。
另外,规范发音是阅读文学读物的另一个重要目标。中国有上百种方言,学生在学校里学习标准普通话,它是正式的官方语言。孩子们在小学一、二年级接受精准的汉语拼音教学。儿歌和诗歌是孩子们大声朗读、提高发音的理想素材。许多供小学低年级阅读的故事书为汉字加上汉语拼音,便于小读者们顺利准确地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