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句让她心软了。
她手拿着布和针苦大仇深,用着顶戒还是戳着几个针眼,凝了一颗豆大血珠,习惯性在帕子上一抹,倏然听着了霍长渊的声儿,一看桌上的果断一收全部拢到桌子底下。
“世子妃今个起的早吗?”霍长渊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进来,身后的来福手里拎了食盒,是庆芳斋的招牌点心,也不知多早去排的队。
“喏,你喜欢的桃果。”霍长渊从来福手里拿过了食盒放在桌上,大喇喇在她对面坐下。
赵菁菁打开食盒,还真是那日元莞清生辰上她送的那个。
“又不是寿辰吃什么寿桃。”话虽然是那样说的可眼神不住往那可爱桃子上扫,显然也是欢喜的。
“谁规定一定要生辰才可以吃,想吃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我看你昨日盯着流口水的,喏,这一回没人和你抢了。”
“霍长渊!”赵菁菁听着他故意糗自己的话,一扬声,霍长渊便老老实实做了个封唇不语的动作。
赵菁菁捏了个出来,果然软软晃晃的,扑鼻的桃子果香,外面是糯糯的粉团子,里头裹的桃肉馅儿,绵绵的又有嚼劲,十分好吃!
她尝了一口满足了味蕾,圆圆的杏仁眼也变得弯弯。霍长渊在旁坐着看,突然觉得这一趟跑得挺值当。
“那我的荷包呢?”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一问,赵菁菁险些呛着。
霍长渊长眉一挑:“你不会当我醉酒忘了?不想认罢?”
“不是。”赵菁菁吃人嘴短,何况又知道霍长渊的难缠劲儿,“准备做呢,哪有这么快的,我还得找清清讨教讨教,一时半会好不了。你要想要,就且耐心等着。”
“慢工出细活,小爷等着。”霍长渊脸色一变,又甚是高兴了。
“你什么时候吃完,我送你去元府。”
“……”
好在,在霍长渊胡搅蛮缠的时候,南子来通传了,道是年前没理清账的几个庄子都弄好了,等着世子妃去验收。
赵菁菁要去一趟,奔波来回起码要三五天,霍长渊一拍大腿:“我跟你去。”
这绝对是闲的。
但那好歹也是他的田产。
赵菁菁没做阻拦,只是在出门时看到他扮作随行管事的模样,十分无语。
“你假扮成这样作甚?”
“我要是以世子身份去,他们肯定不老实,这般他们能放松警惕。”
赵菁菁扬眉:“你也知道庄子里的账不对。”
“我那几个庄子,有我爹给我的,也有我娘留下的,庄子里的那些管事又是做了许多年的……”
“是你的庄子又不是他们的,有什么好忌惮?”
霍长渊掩唇轻咳:“如今不是有你么,我乔装下且给你当后招,这样万一有个事也好应对。”
赵菁菁觑着他,片刻后呵呵笑:“那你与我分两辆马车,以免别人说闲话。”
说罢,赵菁菁带着香琴径自上了马车,砰一下关上马车门,连条缝都没留给他。
霍长渊眼底闪过错愕,在来福好几声叫唤下才反应过来,却只得上了后头那辆。
可他又岂是肯停歇的人。
路上没法子,到了庄子后,率先下了马车,开始鞍前马后的为赵菁菁安排事儿。
从王府出来的都晓得霍管事就是霍长渊,而霍长渊那人的特性便是做什么出格的都让人觉得在情理之中。
可庄子的人不知道啊。
到了刚一会,庄子里底下就在传那个霍管事往世子夫人的屋里去了几次。
舟车劳顿,到庄子时已是下午,赵菁菁故意要让那些庄子里的管事等一等,便放言出去是累着了。
天色暗下后用过了晚饭,正准备看明天要处理的账,一直在外晃悠的霍长渊又到了她跟前。
“这四五月的景最是好看,村里还有一片荷花池,随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