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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明意没有亏待自己，找了个休息间，狼吞虎咽起来，他不是委屈自己的o，相反，他很有胃口，甚至眼馋肚饱，食指大动，知道管家爷爷已经在路上吃过后，这一桶白粥他都不客气地全都吃了下去。一肚子温热的汤汤水水，一直温暾的身体重新回热。

感受四肢百骸的融融热意，明意遂心满意。

“管家爷爷……”

明意轻轻的喊了一声。

“小少爷，我在。”

明意却静而不发。

许久后，他才抽出一枚湿纸巾，死死的擦拭着那只被霍清明握过的手腕。

“我觉得他快死了。”

他是谁？不言而喻。

快死了，也是事实。

明意遥瞻窗外，皑皑的白雪覆盖住满目的绿色灌木。

高兴吗？有的。

医生宣布昨晚昏迷的霍清明神仙难救的那一刻，万千鹅毛繁花雪夜绽放，风中凌乱。

昨夜的雪很大。

今天却风雪销歇，罕见地出了太阳。

明意莫名有些走神，睖睁着窗外暖色的厚雪。

他知道霍清明会死，甚至这段时间一直冷眼旁观他的身体衰颓，他估算霍清明很快就会迎来这一天，但等这一天真的快到时……突然有种不可抵抗的空荡和寂寥感。

霍清明要死了，就这样轻易，简单？

对于这个alpha，明意又爱又恨，虽然没有AO之间的纯粹爱意，但他起初也是把霍清明当做家人来看待，可被家人背叛，如同置身于冰火两重天，所以由爱生恨。

现在霍清明病危，他又荒芜黯然。

明意突然搞不清自己到底要什么，他不应该为霍清明的死亡，自己的解脱，而欢呼雀跃吗？霍清明快死了，只要他彻底离开，他就会迎来真正的自我，霍家的掌控权，霍氏的集团的大份额股份，甚至霍臻那个孩子甚至都不足为惧……可是为什么，又有些无端的难过。

明意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忿恚。

“小意，怎么回事？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明胜今突如其来的问询打断了明意的煎熬与挣扎。

明意顿了顿，看着这段时间也在加班不断的兄长，仿佛瞬间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生活方式中：“大哥……还没有。”

“……哦。”

明胜今有些可惜，又有些异样的怅恨，最后明胜今在私人医院的医生出来后，亲自空手探望霍清明时，毫不客气地对着重病在床的病患给予自己的真诚探病感言：“祸害活千年，遗祸必无穷，你还没死，可真遗憾。”

霍清明：“……”

明意：“……”

管家爷爷：一v一。

还得是大少爷的嘴，听起来就是爽落。

不过随着明胜今的到来，病房压抑的氛围被陡然打落，因为明胜今刚进来就迈着沉稳的步伐，一开口不是探病，而是似笑非笑的嘲讽和怜悯。

似乎并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掀起的风浪，明胜今依旧在攻击霍清明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所以说人哪，没有好身体，什么都不中用，瞧瞧现在病床上躺着的是谁？这不是曾经不可一世的霍家霍总吗？如今怎么就躺在这病床之上呢？”

霍清明虚弱的看着他，强撑着一口气。

明意怕自家大哥把霍清明给气的撅过去了，霍清明可以死，但不能被他大哥气死，这样说出去，他大哥的名声就差了。

于是明意挺身挡在两个alpha中间，尾音琤琤：“医院不许吵架！”

霍清明想反驳的嘴不甘的闭了起来，明胜今则耸耸肩，明胜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讨厌模样，健朗康泰，英英玉立，看的床上的霍清明无比忌刻。

明胜今没离开，他扫视周围的医疗设备，啧啧出声。

这次是什么话都没说，不过他这模样依旧让霍清明的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