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像是几片羊肉能做出来的。
“今日刚好猎杀到了猎物,所以煮上一锅肉汤,让战士们也解解馋,如果是赶路,直接切几片羊肉进去,虽说不如这个香,但胜在味道不错,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大家伙能吃上一口热汤,岂不是痛快?”
“殿下果真大才也。”
军营里埋锅造饭是很麻烦的事,带着伙夫占军力,为了提高战斗力,非大军出行,尽量少带这种杂役,长途行军几乎只带胡饼。
夏天胡饼容易坏,冬天只需要一天,胡饼就硬得能砸死人,而且冬天吃着这玩意儿,万一闹个肚子,在战场上别说跟敌人打仗了,还没近敌人跟前就会手软。
其实只需这样一煮,战士们就能吃上一碗热乎的胡饼。
还没等仆固怀恩继续问下去,他的目光就投向那些亲兵,这里面就属那几个年纪最小的吃相最难看,呼噜噜的大口吃着碗里的东西,还要发出满足的喟叹声,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天已经全黑下去了,气温骤然变凉。
草原上熊熊燃烧着的篝火,映照在每一个人脸上。
吃饱喝足了的战士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些兵跟着仆固怀恩从南到北,离乡背井,为的却不是荣华富贵,只需要天冷时的一碗热汤热饭,就能让他们满足,这是多么简单的愿望,但他自负大才,却从未给他们实现过。
仆固怀恩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感动,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是下官有眼无珠,早听闻殿下聪明过人,今日下官这般无理冒犯,却还得了殿下传授教导大恩,仆固怀恩在此谢过殿下,若来日殿下有需要下官帮得上的地方,下官也愿尽绵薄之力。”
李熙正色道:“你只需要对陛下尽忠,就是报我今日相授之恩了。”
仆固怀恩呲牙:“下官必定为大唐尽心竭力,绝无二心。”
营地里的篝火更旺了。
仆固怀恩的亲兵们吃饱喝足,便跟禁军们在一起聊天打屁。
同样是长途跋涉的军队,这一支禁军的精神状态,明显比仆固怀恩的亲兵要好,虽说也有他们未经长途跋涉的缘故,但一般出关的士卒,大多都带着对家人的思念,对故土的不舍,这支禁军队伍却如同凯旋的壮士,语气轻快的仿佛他们不是即将远行的战士。
原以为这样的军队在盛世大唐过去以后,就不会再有。
仆固怀恩眯了眯眼睛,他离开大唐只有两年时间,朝廷已经有藏龙卧虎之态,西州王绝非凡人。
夜色渐沉,一只出去狩猎的队伍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一头鹿,一头羚羊。
带队的是个百夫长,得意洋洋的冲另一个百夫长抬了抬下巴。
昨天出去的是另一只小队,所获不过是几只兔子,远不如今天猎得多。
李熙从身上摸出一把铜钱出来,赏给了这一只队伍,虽说不多,但百夫长依旧乐呵呵的收下了,起身张望才发现营地里又多了些人,兴奋的问:
“怎样,拔河比赛开始了吗?”
“没呢,刚赶着仆固将军的亲兵过来。”
“那晚上还比吗?”
这一天天的,白天要赶上百公里的路,晚上这点子娱乐项目,就是这群将士们一天之中最期待的了。
就连武氏都是兴致勃勃的观战。
很快营地里就如往常一般热闹起来,仆固怀恩的部署们也参与到其中。
仆固怀恩也兴致勃勃,居然亲自下场与人比拼起来。
李熙的队伍里顿时炸了:“不公平,大宁郡王这样的猛将,一个起码能抵我们五个。”
仆固怀恩啐了一口:“那就让你们王爷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