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院,江晦站在书房外,轻声道:“公子,那账房先生刚刚离开了。”
书房内,男人“嗯”了一声。
烛火晃动两下,书房中的蜡烛终于熄了。
江晦松了口气:看来大人今晚准备在书房歇下了。
他也打了个哈欠,松了松筋骨,准备回房休息了。
只是才走出去两步,江晦一眼便看到了院门外缓缓走近的女子。
“二娘子?您怎么来了?”
江晦困意全消,迎着裴惊絮来到庭院之中。
裴惊絮手上拿着几本课业,脸色有些苍白,声音虚弱:“江侍卫,大人他睡下了吗?”
“啊,公子他——”
“何事?”
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容谏雪身上披了件外衣,站在书房玄关处,眉目淡冷地朝她看过来。
看到容谏雪,裴惊絮抱着书本,微微欠身:“大人,打扰您休息了吗?”
“今日公务多,还未休息。”
裴惊絮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开口:“今日先生教给我一些东西,妾……妾太笨了,没有听懂,先生不愿再讲第二遍,所以想问问您有没有时间……”
晚风吹起男人身上宽大的外袍。
他仍是站在那里,书房内的灯火跳动两下,他的影子也便跟着跳了跳。
见男人不说话,裴惊絮头埋得更低,耳尖微微泛红,似是十分羞愧:“若是、若是大人公务繁忙,那妾便不打扰了……”
说着,裴惊絮转身欲走。
“进来。”
抬起的步子停下收回。
江晦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容谏雪,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裴惊絮也抬眸看向灯火下的男子,她有些惶恐地摇摇头:“妾在院、院子里请教便好。”
长风拂过男人的长发,他的头发是披散下来的,柔顺的发垂在他的肩膀上,中和了他的凌厉。
他没再说话,只是关上了房门,坐回了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