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谏雪,你疯了!!”
“我们是你的父母!我们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竟要这样对待我们吗!?”
容柏茂面色苍白:“逆子!逆子!!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连礼仪孝道都不顾了吗!?”
容谏雪墨瞳沉寂,缓缓落在容柏茂的脸上:“二老抚养我长大不易,京郊宅院僻静,你们可以在那里修身养性。”
“宅院中的下人服侍体贴周到,二老也不必担心。”
今日容谏雪来,本也不是来寻求他们同意的。
只是来通知他们一声。
说完这些,容谏雪并未去看两人的脸色,缓缓起身,侧目看向一旁的裴惊絮。
裴惊絮会意,站起身来,从善如流地牵起了容谏雪的手。
还带着几分挑衅地,朝着两人晃了晃。
“阿絮素来胆小内敛,三月的婚仪,两位便也不必参加了。”
说完,容谏雪牵着裴惊絮的手,离开前堂,往府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容柏茂与容氏的叫喊声与怒骂,只是容谏雪并未回头,牵着裴惊絮走出了容府。
府门外,马车上。
容谏雪坐姿端挺,目视前方,神情平静淡漠。
裴惊絮坐在容谏雪身边的位置,看了他好几眼,没有说话。
“怎么?”
是容谏雪先开的口。
裴惊絮笑着摇摇头:“只是在想,你如今为了我与容家撕破脸,会不会不太好。”
容谏雪闻言,长睫下压,一双清冷的墨瞳便一错不错地落在了裴惊絮身上。
“你应当已经知道,他们非我生身父母。”
裴惊絮点点头:“所以他们对容玄舟更加偏爱,而你早早地上山修佛,是陛下几次三番请你,你才选择下山入仕的。”
其实容谏雪刚刚在宴席上所说,什么“二老抚养我长大不易”实在是些客套话。
准确来讲,容谏雪自幼上山修佛,由燃灯寺妙梵大师点化养育,后及冠下山,官至太子少傅,光耀容家门楣。
容谏雪没什么对不起容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