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泽自始至终都瞧不上宗墀,他不过就是好命,祖上红顶商人起家的,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底气与脾气,又是个独子,才能想什么得什么。他老子但凡耕耘得勤了些或者洒一些私生的种子在外头,他宗少爷的日子比谁都难过,只会夹起尾巴来乖乖地联姻。
就这样,他还不是照样被他老头子掣肘了好几年。
“宗墀,桑田道好玩么?你这种动不动爱玩圈禁的,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
下一秒,刀刃抵到了戏谑人的脸上。
冰凉的精钢沾着些甜气,在徐西泽的脸上连拍好几下,宗墀几乎洞察人心,“你好奇死了吧,是不是。你该不是觉得我这么混蛋她都愿意回头,当年你的那点欺负她为什么要那么耿耿于怀!嗯?
“对啊,我就一他妈混蛋啊。可是我混蛋了她还愿意回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喜欢我,因为她当初委屈巴巴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瞧不起她一点,我当她是宝,她很知道这一点。你们谁欺负她,我就是要为她出头,为她留下来,天知道,她当初一个人跑去游泳馆找我的时候,多委屈多熬淘。你们合起伙来欺负她,仅仅因为你老子看上了她的妈妈。徐西泽,同为男人,你他妈听听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说,告诉我,你们怎么欺负她的,原封不动还回来,我们的账就一笔勾销,我可没时间在这和你耗。”
徐西泽被宗墀拿刀比着,他身形避让着、刀就迫近着,偏偏病房里的人无人出声制止。徐西泽最后不避让了,由着施暴者宰割的模样,“你不是已经还回头了么,宗墀,你这些年人不在她身边,眼线比比皆是,我给她介绍工作你也看到了,不然也不会着急跑回来。”
“少他妈自恋。有你什么事。你再多陪跑几次也是应该的,你拦着她妈妈成为你的继母,生意多损失几回,就当提前分她遗产了。”
“宗墀,你真是个小人。”
“啊。不过,放心,我耐心有限且明码标价。我说过,把你和你那个爱叽歪的妹妹欠下的还上了,我就翻篇了。”
话音将落,病房门口有人匆匆赶到。
贺东篱外套挽在手臂上,俨然一路通勤过来的忙碌与疲倦,她进来就见到了这胶着且惊心的一幕,根本来不及思考,把外套和包扔到沙发上,径直过去就夺了宗墀手里的……刀。
她当着一病房人的面,狠狠呵斥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吧!啊!
“宗墀,今天我生日,你答应我什么的。你在搞什么名堂。”
贺东篱收了那把瑞士军刀,宗墀两手一摊,喻晓寒看戏般地过来要替小池跟西西解释什么,西西依旧板着脸,怪妈妈也不劝着他。
喻晓寒小声嘀咕,我是谁啊,谁听我的啊,哼。
徐西泽眼见着那把并不是真正威胁的匕首撤离掉了,他摘下了眼镜直接拿领带抹上头的尘污,鼻梁上两处发红的印记,才要抬头朝过生日的人说什么的。
贺东篱从他眼前擦身而过,她去到病床前,再赤忱不过的职业询问与家属关心,甚至扶着徐茂森侧过身去,查看了下伤处才算放心。她宽慰徐叔,不要紧的,她已经托同事打好招呼了,一个微创手术,歇两天就可以出院的,回家好好地养。
喻晓寒走过去搀扶老徐,也不忘告诉西西,“这些小池下午来的时候已经全关照好了呀,他在这等好几个小时呢。”
贺东篱一时脸上还是没好颜色,喻晓寒才不怕徐茂森的,阴阳怪气朝女儿,“你别不识好啊,他都是为了你,我有眼睛都望着呢,这里除了他,还有谁真心向着你啊。”
贺东篱气的妈妈由着宗墀胡闹。
岂料,徐茂森有力气翻身侧过去,这会儿再想平躺下又难受得不行,喻晓寒故意想西西看到,便扬高声喊小池过来,要他过来搭把手。
有人有响必应。
最后,贺东篱成外人了。她干脆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剥一颗桔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