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必须生个儿子。
生了儿子罗成就抵不了赖了。
她咬牙坐起来,去了厨房。
进了厨房又气得一个倒仰。
厨房就是一个木板棚,四面透风。
墙角有一个冰冷的煤炉子,边上放着几个煤球。
一个木头架子上,堆着一堆没洗的碗,碗上的饭渣都干了。
还有一口豁口的铁锅,锅里有水,水上漂了一层铁锈。
这条件,还不如她们农村呢。
她身体不舒服,想烧点热水,找个干净的盆洗洗,结果,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烧水的壶和盆。
她蹲在那个厨房里,捂着脸哭起来。
但是,陈兰贞同志是个狠人,狠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选错了人,走错了路,她会打断牙齿和血吞。
野草在哪里都能生存,这破家烂院,她花了几天时间清理出来,又借了个架子车,垃圾拉了五趟才处理完。
把厨房也重新洗刷了一遍。破锅烂铲都扔了,自己贴钱买新的。
又自己掏钱去买了大红的新被褥,买了大红喜字,把她和罗成的卧室布置成新房模样。
本来还想把瘫老头那间房也收拾一下,但味道实在太大了,想想还是放弃。
罗成对家里的变化也没什么反应,那感觉就是有她没她都行。
她也早知道这货是个混不吝,但还是忍不住伤心落泪。
罗成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不在家,说是在外面跑车,回家后就不要命的折腾她。
她要钱,罗成心情好的时候就会从兜里摸出两块钱或一点粮票扔给她。
心情不好就说没有。
在一起的第二个月,陈兰贞发现自己月事没来,怀孕了。
她开心坏了。
隐隐觉得怀的是个儿子,有了儿子,罗成就没法抵赖了吧。
她在罗家就站住了,她在这个城市,真正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