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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第1页)

总序

2019年系中华人民共和国70华诞。站在70年的节点,我们需要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学的发展历程进行回顾、反思与展望。据我们目力所及,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截至2019年年初),国人引进和自编的教育学著作(包括专著与教材)共计4700本,占20世纪以来中国教育学著作总量的80%。其中,国人自编的教育学著作4300本,引进外国著作400本。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教育学人在20世纪上半叶教育学发展的基础上,砥砺前行,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形成了学科发展的经验。时至今日,我们需要梳理新中国成立70年来教育学学科建设的成就和经验并寻找其启示,我们更需要系统开展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学史的研究,把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学史作为中国教育学史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新中国成立70年来教育学学科建设的成就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教育学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自觉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着力建设中国教育学。纵观70年来中国教育学的建设,主要取得以下五个方面的成就。

(一)由照搬照抄到本土化再到中国教育学的建设取得成效

70年来,中国教育学学科建设取得的最大成就在于中国教育学的提出和建设。

新中国教育学的建设是从照搬照抄苏联教育学开始的。叶澜教授认为“引进”是中国教育学从“娘胎”里带来的印记。这就是说20世纪上半叶中国教育学的发展是从引进日本、德国、美国等国家的教育学开始的。在引进其他国家教育学的过程中,中国教育学人在20世纪20年代就注意到仅仅引进其他国家的教育学并不能解决中国教育实际存在的问题,故而提出“教育学中国化”的问题。客观而言,那个时期的中国教育学人在探索解决中国教育实际问题的过程中确实创造了很有品质的教育思想和教育理论。随后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使中国教育学人的探索被中断甚至被破坏。新中国成立后,中国教育学并没有在原有的基础上建设,而是直接取法苏联。当时,中国教育学人学习苏联教育学主要是通过译介苏联的教育学教材、邀请苏联教育学和心理学专家来华授课、派遣留学生和专家去苏联学习等途径。1956年,中苏关系恶化,学习苏联教育学来指导中国的师资培养和教育实践的路径被中断,中国教育学人开始探索中国教育学。这一时期,中国教育学人虽然提出了“中国教育学”,但是具体的做法却是教育学的中国化(中国化的教育学)。

中国化的教育学得到研究和发展,其不足之处也得到反思。在“向科学进军”的号召下和“双百方针”的指引下,我国教育学建设者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在对学习苏联教育学的经验和教训进行反思的基础上,开始了教育学中国化的初步探索。1957年《人民教育》7月号以《为繁荣教育科学创造有利条件》为题,发表了当时一些学者对我国教育科学研究工作的意见。这些意见直指学习苏联经验中的教条主义、机械主义倾向,鲜明地提出了教育学的中国化问题,从方法论的高度对如何建设中国的教育学提出了十分宝贵的意见。曹孚在《新建设》1957年第6期上发表了以《教育学研究中的若干问题》为题的长篇论文,在教育观念上对以凯洛夫主编的《教育学》为代表的苏联教育理论提出了不同寻常的、有力的挑战,从而在教育学中国化的方法论上取得了理论思维上的进展。

然而,正当我国教育学研究者充满热情地为建设中国化的教育学科体系而努力探索时,反“右”斗争开始了。在此气氛中,曹孚1957年发表的《教育学研究中的若干问题》一文被错误地批判,作者被迫在《新建设》1958年第2期发表检讨文章。[1]这一批判虽然是在内部进行的,但影响也波及全国高等师范院校和教育科研机构。由于反“右”斗争扩大化,高等师范院校一些教师和学者被错误地划成了右派,我国教育学科建设受到严重挫折。1958年至1960年,开始了以贯彻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为中心的“教育革命”运动,教育学领域开始了“大跃进”,开展了一系列的批判运动。这些在思想和学术领域的批判简单粗暴,压制了在学术上持不同观点的人,打击了很多有真才实学的学者,挫伤了当时教育科学工作者的积极性,严重地影响了我国教育学学科的建设和发展。

正是由于反“右”斗争的扩大化和“教育革命”中“左”的浪潮,我国教育学学科体系的建设出现了一种“左”的倾向。这主要表现在教育学的教材建设上出现了一种“教育政策汇编形式”的教育学。1958年4月23日,教育部发出通知,师范学校三年级教育学课原有教材停授,改授有关我国教育方针和政策的内容。[2]这一切使“文革”期间教育学教材编写完全成为教育经验政策汇编,成为“语录学”和“政策学”的温床。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教育学人再一次提出“中国教育学”,并对“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教育学”“中国教育学本土化”的内涵、必然性、方法论和路径等进行了探索。这些研究指导了中国教育学的建设和发展,中国教育学人出版了不少具有中国特色的教育学著作和教材,培养了大批人才。但是,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教育学仅反映在教育学学科建设的局部,还没有反映到教育学的整体建设上来。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改革开放之后,中国教育学人又开始大量译介国外的教育学成果,一些具有中国特色的教育学著作和教材也吸纳了国外教育学研究成果,但未能完全反映出中国教育实践的需要。

21世纪初,中国教育学人在反思20世纪中国教育学发展的基础上开始建设中国教育学。这一时期,中国教育学人发表并出版了不少反思20世纪中国教育学发展的成果,并对建设中国教育学提出了展望。一些反映中国教育实践需求的教育思想和教育理论得以创生,如主体教育思想、新基础教育、情境教育、情感教育、新教育,等等。尤其出现了以叶澜教授创建并持续领导的“生命·实践”教育学派。学派的形成既是教育学理论发展的重要途径,又是教育学理论的丰富性和长久生命力的不竭之源。学派的发展,从深层次上探索了学科发展的内在的可能性空间。从学科发展走向学派的形成,是实现我国教育学发展的有效途径,也是时代的必然要求。只有创建自己的教育学派,形成真正的教育学家,形成一套完整的教育学本土化的逻辑体系和思维方式,中国教育学才真正有可能与国外,尤其是西方的教育学进行对话与交流。

(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指导地位得以确立

学科建设必须有指导思想。在社会主义的中国,教育学学科建设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新中国成立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成为指导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基础,与此相适应,迫切需要确立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在中国教育学建设中的指导地位。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在教育学发展中指导地位的确立是从新中国成立后开始的。这种确立同社会科学其他学科研究领域,如历史学、文学等一样,经历了7年的历程(1949-1956年),也走了同样的道路,即学习、引进和批判相结合。其一,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其二,引进苏联教育学。诚如曹孚先生指出的那样:“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学在短促的几年中,在中国教育学术界奠定了自己统治的地位,这是与教育学方面学习苏联分不开的。”[3]其三,开展对旧教育思想的批判。经过学习、引进和批判,我国教育研究工作者开始从思想上确立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指导地位,自觉树立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开始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观点去研究教育科学问题……马克思列宁主义观点与理论已经在教育学、心理学、教育史的研究与教学中初步建立了统治的地位”[4]。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在中国教育学建设中指导地位的确立,为中国教育学的重建指明了方向并提供了理论基础。

(三)国外教育学的引进成为中国教育学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70年来,中国教育学的建设在处理中外关系的过程中,逐渐走出了一条既不是依附又可以相互借鉴的道路。中国教育学的起点是从引进国外教育学开始的。新中国成立后一段时期,中国教育学人又走上了引进国外教育学的道路。这两次引进不是学习借鉴式的引进,而是照搬照抄式的引进。改革开放后,中国教育学人在讨论教育学中国化、本土化和中国教育学建设的过程中,逐渐注意到我们既不能照搬照抄国外教育学(因为照搬照抄解决不了中国教育实践存在的问题),又不能闭门造车、闭关自守,而要开放。这就要处理好教育学建设过程中的中、外问题。通过考察1949年以来国外教育学著作和教材的引进情况,我们发现,引进所占比例并不低,尤其是1977年后,即便是以再建中国教育学为目标,也有近一半的国外教育学著作和教材被引进到国内。教育学研究者在一定程度上已把国外教育学的引进作为再建中国教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已主动学习并借鉴国外教育学的研究成果,注重与国外教育学的发展接轨,其中以美国、苏联、日本为主。然而,对发展中国家教育学的发展成果,我们借鉴和吸收得还不够。1977年以来国外教育学的译者数量占到整个20世纪译者总数的一半以上,这说明在教育学著作和教材的引进上我国已形成相对稳定的翻译队伍,这不仅为国外教育学的研究提供了人员上的保障,而且为形成中外融合的教育学研究队伍奠定了一定基础。

(四)中国教育学的学科群基本形成

70年的中国教育学发展,促使其分支学科不断出现与发展,仅1977—2000年这一阶段就增加了28门教育学分支学科,教育学的学科门类基本形成。同时,教育学学科体系也基本形成并初具规模。中国教育学学科体系的建设在改革开放后基本上是沿着正确的轨道进行的,教育研究领域越来越宽广,教育研究成果已成为教育学建设的丰富资源。教育学的理论基础不断得到拓展,我国初步形成了较完备的教育学学科体系,从而结束了作为一门学科的教育学一枝独秀的局面。

教育学既有了综合性的发展,又有了分化性的发展。从其综合性方面来说,教育学同其他有关学科有了紧密的联系,许多边缘性、交叉性和新兴学科相继恢复、产生、充实和发展;从其分化性方面来说,教育学越分越细,作为一门学科的教育学、教育概论、教学论、课程论、德育原理、教育哲学等学科快速发展。我国已初步形成了教育学交叉学科、教育学专门学科与教育学元科学相结合,多种教育学分支学科相继独立的学科发展格局。我国教育学的建设和发展,不仅为有关决策的形成提供了一定的理论依据,为中国的教育教学实践提供了一定的理论指导,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学校教育教学质量的提高,而且也起到了一定的理论预测作用,促进了教育事业的繁荣和发展。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教育学元研究的发展为中国教育学学科建设提供了坚实的基础。教育学元研究是对教育学元问题的研究,包括教育学的概念、教育学的性质、教育学的体系、教育学的逻辑起点、教育学的方法论、教育学的价值、教育学的功能、教育学的学科立场、教育学的学科地位、教育学史,等等。

(五)中国教育学的社会建制得到完善

一门学科的社会建制大体包括五个部分:一是学会;二是专业的研究机构;三是各大学的学系;四是图书资料中心;五是学科的专门出版机构。[5]按照这个标准来看,新中国成立70年来,中国教育学的社会建制得到了完善。第一,在学会方面,中国教育学会、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等成立,在这些学会之下还有若干分会,分会下还设专业委员会。第二,在专业的研究机构方面,国家层面有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各个省市有本省市的教育科学研究院等。第三,在各大学的学系方面,综合院校、师范院校等多设立专门的学院,如教育学部、教育科学学院、教育学院、教师教育学院、教育技术学院等,一些教育学院还设立了各个研究所。第四,在图书资料中心方面,教育学的书籍在各大图书馆有专门的图书分类号。第五,在学科的专门出版机构方面,中国有专门的教育学出版机构,如人民教育出版社、教育科学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等;一些省市也有教育出版机构,如上海教育出版社、福建教育出版社、山西教育出版社等;一些大学的出版社也出版教育学方面的著作和教材,如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等。就以上方面而言,新中国成立70年来,中国教育学的社会建制得到完善。

二、新中国成立70年来教育学学科建设的经验

70年来,几代中国教育学人就中国教育学的建设取得了诸多成就,形成了一些教育学学科建设的经验,具体来说,在于较好地处理了教育学学科发展中的几对关系。

(一)处理好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其他哲学流派促进教育学建设的关系

教育学与哲学有着天然的联系。在教育学学科化时,赫尔巴特就是以实践哲学和心理学作为教育学的学科基础的。再往前推,教育学首先是哲学家康德在大学的课堂上开讲的。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教育学的建设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是我们需要警惕的是马克思主义不等于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是我国各项事业建设的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本身包含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哲学是马克思主义的一部分。马克思主义哲学对其他哲学流派不是全盘否定的,其他哲学流派的观点也不是与马克思主义哲学水火不容的。在新中国70年教育学学科建设的过程中,有一段时间,我们将教育学的哲学基础完全确立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对其他哲学流派实行全盘拒斥,阻碍了中国教育学的建设。改革开放之后,教育领域思想大解放,其他哲学流派不断译介和传播,教育学的学科建设逐渐兼容并纳各家哲学流派之观点,走上了快速发展的道路。这带给中国教育学人的经验就是处理好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其他哲学流派在促进教育学建设过程中的关系。

中国教育学人还需要吸取的经验是避免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在指导教育学学科建设时绝对化。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是我们进行教育学建设的指导思想,中国教育学的建设必须确立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指导地位。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绝对化。在坚持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作为指导思想的前提下,如何还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智慧之友”的本来面目,充分发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方法论意义上的指导功能,是我国教育学学科建设值得思考并需解决的重要课题。

(二)处理好批判和继承之间的关系

中国教育学的发展,在“**”的十年遭到严重的破坏和错误的批判。从这个意义上讲,如何正确认识批判的本质和功能,并处理好批判和继承的关系,对于我国教育学的建设和发展至关重要。就批判的本质来看,批判实际上就是分析,批判就是一个一分为二的分解过程。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批判也就包含着继承,而继承又不是简单的肯定,是包含在否定中的肯定。从“文革”时期的“批凯”和“批孔”来看,这种“批判”是与马克思主义的批判观相违背的,它背离了批判的本质和功能,割裂了批判和继承的关系。正因为这种“批判”,才导致了对凯洛夫主编的《教育学》和孔子教育思想等的全盘否定,进而对整个教育学的批判否定,这个教训很值得我们吸取。我国教育学的建设必须在认真贯彻“双百方针”的基础上,正确地开展学术批判。我们应把学术批判作为繁荣我国教育学的基础、条件和动力,使其真正地推进我国教育学的建设和发展。

(三)处理好中国教育学建设过程中的中外关系

由于教育学从发生学意义上具有“舶来”的品性,其对国外教育学的“依附”自然难免。不过,纵观20世纪中国教育学的发展之路,我们可以欣喜地看到,在教育学的理论建设中,亦步亦趋的成分越来越少,独立创造的因子越来越多。叶澜教授曾在《中国教育学发展世纪问题的审视》一文中提出,政治、意识形态与学科发展的关系问题、教育学发展的“中外”关系问题、教育学的学科性质问题等,这些问题是影响教育学学科发展的根本性问题。[6]新中国成立70年来,中国教育学人在建设教育学学科的过程中,不断地在处理教育学的中外问题。我们曾经有依附、有全面批判,当然,时至今日,我们已放弃了全盘接受和全面否定的态度。研究者多认同立足中国教育现实,寻找本民族与外来教育融会贯通的契合点是实现本土化、摆脱对西方教育学的依附的根本途径。但也有研究者指出,本土化的过程仍然是对西方的“移植”过程,主要表现在本土化的途径仍然以译介为主,本土化的对象仍以借鉴为主,本土化的教育理论内容更是充斥着西方的思潮和思想。针对这种在认识论和方法论上存在的问题,研究者提出了本土化研究的重点和难点,乃是基于本土问题,研究本土性,寻找结合点,并开展具体研究。[7]“生命·实践”教育学派在处理教育学学科建设过程中的中外问题方面走出了一条具有特色的道路。该学派立足中国当代社会和教育中的具体问题,寻求中西方思想文化的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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