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西里尔,还不确定未来的发展方向。
ac米兰是现阶段世界上最好的球队之一,队员们基本上都是功成名就的顶尖球星。相比起西里尔,队内其他人包括卡卡的技术特点其实都已经趋近于成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和特长,而西里尔却依然处在一片迷雾之中。
其实像西里尔这样十几岁的孩子,除了前锋大部分都还处在一个摸索的阶段。后卫和中场们都需要非常好的大局观和判断,但是这些除了天赋,更需要时间累积的阅历。
所以除了前锋,往往很少能看到豪门球队里有年轻球员的身影。
哪怕是户口本,十几岁的中场和后卫要么是在预备队等机会,要么就是在一线队看饮水机。
但西里尔不同,如果说普通球员的天赋是一个水池,那他的天赋就是一个湖,还是湖水满溢到马上要决堤的湖。最恐怖的是西里尔的天赋不只在于他的大局观上,更在于他的快速分析能力——和国际米兰的比赛上,卡纳瓦罗上半场用一个小戏法戏弄了他,下半场他就能使出卡纳瓦罗同款动作去戏弄国际米兰的其他队员。
这份上天赋予的天赋让西里尔像个万金油一样,什么位置都能踢得像模像样,但其实每个位置他都不是最顶级的。
这对于西里尔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即使安切洛蒂有意识在调整西里尔的战术定位,但依然没能给他找到最恰当的位置。
这让安切洛蒂非常苦恼,训练课结束后回到办公室的他依然在冥思苦想这个问题。
顶级食材就在眼前,如何烹调也是厨师最苦恼的事,万一烹调得不够妥帖,顶级食材毁于一旦,那安切洛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对ac米兰碗里这块顶级食材虎视眈眈。
做教练,难啊。
做顶级球队的教练,更难啊。
某不知名红鼻子老头:要是这么困难你就把人卖给我啊!
西里尔并不知道安切洛蒂在想什么,他一边哼着歌一边给大佬当司机,在心里又过了一遍菜谱。爱屋及乌,西里尔喜欢卡卡,自然也希望卡卡的家人能得到很好的招待。
他浑然不知,卡卡的家里正爆发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博斯克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你是觉得我会伤害你吗,里卡多?”
他看起来非常伤心,西蒙妮站在两人中间试图控制局面,迪甘一脸震惊地坐在沙发上,看看爸爸又看看哥哥,大气都不敢出。卡卡也很震惊于父亲的想法,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博斯克真的非常伤心,他是有自己事业和成就的人,想做卡卡的经纪人并不是为了名利,而是出于一颗拳拳爱子之心。他伤心地看着卡卡,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来。半晌,他低声问道:“你不相信我了吗,儿子。”
卡卡几乎立刻就要妥协,从小到大他的家庭都是充满爱的,父母无所保留的爱意给了卡卡无穷的力量,甚至他弟弟出生后,西蒙妮更是给了他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爱意,她和博斯克都不希望在卡卡的小脑袋里留下有了弟弟我就会失去一部分父母的爱的坏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卡卡和他弟弟罗德里戈(迪甘的原名)感情那么好的原因,甚至卡卡这个昵称都源于小时候的迪甘无法正确发出里卡多的昵称“rica”,只能用kaka称呼他,卡卡觉得很有趣所以保留了下来。
但就在他妥协的前一刻,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西里尔顺着打开的门缝探了个头进来,仿佛没察觉到客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息,金发少年微笑着问道:“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卡卡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把他拉了进来。西里尔怀里抱着一束粉色的玫瑰,他走进客厅,把玫瑰递到了西蒙妮怀里,彬彬有礼地说:“您好女士,想必您就是卡卡的母亲对吗?我是西里尔,是卡卡的邻居兼队友。”
西蒙妮下意识瞥了一眼丈夫,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她微笑着上前,温和地接过西里尔的花:“很漂亮的花,谢谢你,西里尔,我是西蒙妮,是卡卡的母亲。”
外人的介入让这有礼貌且体面的一家人不得不先把矛盾收起来,等西里尔离开以后再继续。可是西里尔仿佛无所察觉一般,对着博斯克伸出手,“您好先生,您就是卡卡的父亲吧?我经常听他提起您,他说您以前也踢过足球,他踢足球就是追随您的脚步。”
闻言博斯克心里一软,情绪也缓和了一些。他温和地握住了西里尔的手:“你好,西里尔,我是博斯克,很高兴见到你。”
西里尔微笑着颔首,最后他站在了迪甘面前,迪甘敬畏地看着他,主动伸手握了握他的手:“你好,西里尔,我是迪甘。”
气氛顿时如消融的冰雪一般缓和了下来,卡卡感激地看着西里尔,西里尔在背后对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在意。
西里尔社交小课堂第一课:往往家里有外人的时候,父母就会暂时停止教训小孩。
所以他和古蒂闯祸以后,一定要抓着劳尔跟他们一起回家——不然,他跟古蒂的耳朵就要遭老罪咯。
不过后来因为劳尔来的次数太频繁,玛利亚也不把他当外人了,再加上闯祸经常是三个人一起做的,所以他们三个人的耳朵就一起遭老罪咯。
虽然有西里尔跟个小棒槌一样杵在这,但是博斯克依然十分伤心又生气,他看着卡卡,沉声说道:“里卡多,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会伤害自己的小孩子,你觉得呢,西里尔?”
西里尔闻言,茫然地眨眨眼,他迟疑了片刻,面对四个人的注视轻轻说道:“我不知道,博斯克先生。”
博斯克一愣,就听西里尔继续说道:“因为我是孤儿,我没有父母,先生。”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