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听到这,忍不住咆哮,“到底是哪里来的杂碎…”
四娘子对世子的回答,再一次生了疑惑,忙道:“他,他不是…”转头看向世子爷,直言道:“兄长不认识他吗,他是宣平侯府的许二公子啊。”
话音一落,屋内便安静了。
韩世子眉头一皱,很快从四娘子的神色中察觉出了问题所在,面色紧绷,再次问四娘子,“他是谁?”
四娘子一愣,推了推身旁的许公子,“你说话啊,你不是说认识大兄长吗,你快告诉他们你是宣平侯府的二公子…”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早愣住了。
同朝为官,宣平侯府的人国公爷怎么会不认识,再一次上前,把那人的下巴抬起来,左看右看,方方正正一张脸,长相平平,哪儿是宣平侯府二公子了?
他前几日还见过侯府的许二公子,鲜衣怒马,那叫一个恣意潇洒,怎可能是眼前人能比的。
国公爷也意识到了什么,厉声质问道:“你说你是宣平侯府的二公子?”
但凡他敢说一个‘是’字,国公爷立马将他送到衙门内,且砍了他脑袋。
许公子余光瞥见了一旁四娘子焦急的眼神,吞咽了一下喉咙,对国公爷摇头道:“小的姓许,名钟,只是一名秀才,并非乃宣平侯府的二公子…”
话音一落,身旁的四娘子便犹如被雷劈了一般,成了一尊雕像,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不是…”四娘子耳朵嗡鸣,连自己的说话声都听不见了,“那日你亲口说的,你就是宣平侯府…”
“四娘子问小的,是不是宣平侯府的那个‘许’,小的点了头,小的确实与宣平侯府的姓氏一般,姓许,并没有欺骗四娘子…”
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跟前这个与她私会了十来日,满口甜香蜜语的男人,他不是宣平侯府的二公子,那他是谁?
“你谁啊…”四娘子突然撕心裂肺地吼出一声,“你到底是谁…”
许公子被她的怒吼声吓了一跳,一脸无辜地道:“小的乃民巷卖油饼的许家,家中除了父母之外,头上还有一位兄长,虽不是大户人家,但家世干干净净,小的与兄长也在参加科考,两年前小的凭借自己的努力,已考中秀才…”
后面他说的话,四娘子一句都没听见,只听见了那句‘民巷卖油饼的许家’。
民巷,不就是难民巷吗。
四娘子像是被人抽去了精气神,脑袋里一片空白,人瘫在地上,没了半点力气。
她一心想要嫁入高门,本以为攀上了一门好亲,到头来却不被别人给攀了,她要怎么活,她后半辈子要怎么过…
她居然委身给了一个卖油饼的人,她疯了…
从噩耗中慢慢地缓过神来,四娘子终于清醒了,愤恨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恨不得掐死他,“是你,是你故意骗我,糟蹋了我的身子,你居心叵测…”
该怎么办,她的人生就这么完了吗,不可能,她不可能嫁给一个卖油饼的,突然膝行爬到了国公夫人跟前,“伯母,伯母,求您替我做主,我是被他骗的,您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