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君喜欢这样的惬意日子,喜欢依偎在他身边,自认为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可同辛公子在一起后,永远都不会腻,可惜平日里他要上朝,回来后又是生意上的事,两人相见一般都是傍晚或是夜里,难得在艳阳高照的时候,与他你侬我侬,头依偎在他的胳膊上,韩千君期待地看着他,听他半天没了下文,摇了摇他,催道:“夫君继续说。”
辛泽渊半垂着头,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夫人好看。”
“嗯。”
辛泽渊又道:“夫人聪慧。”
韩千君很满意,笑着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辛泽渊转头看她,便对上了一双亮堂堂的眼睛,圆溜溜的眼眸黑白分明,里头的机灵古怪,是这个世上最让人赏心悦目的东西,辛泽渊盯着她看了几息,重复道:“美。”
从他渐渐深邃的神色中,韩千君看出来了他说的是真心话,接着诱导道:“那夫君,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刚开始嫁过来,她一时改不了称呼,如今一口一个夫君,叫的格外顺口,而他应承的那句,“等你何时学会了改口再说。”也履行了承诺。
第一次听他清醒着说出那句,“我喜欢你。”是在回门的那个晚上。
她饮了果子酒,醉了但不至于什么都不清楚,辛公子却愿意宠着她,当着父亲和兄长的面,背着她回到了她所住的小院。
在进院子时,她突然拍他的肩膀,让他停下来,双手捧起了他的下颚,微微往上抬,要他往上看,“看到了没?”
辛公子不明,“什么?”
“牌匾啊。”韩千君指给他看,“明、月、轩,辛公子终于亲眼看到它了。”
不等他问,她便凑在他耳边道:“辛公子在我心里就像天上的明月,一眼就让我沦陷了,那回在街市上第一次见到辛公子,我便让人做了这块牌匾,以明月命名,以辛公子为目标,不追到手誓不罢休…”
她带着醉意,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抱住她双腿的手往上搂了搂,看了那牌匾好一阵,忽然道:“那不是第一次。”
“嗯?”韩千君想起来了,“对,第一次见辛公子是在西江,可当时黑灯瞎火的,我没看清辛公子的脸,不算…”
谁知辛泽渊又道:“也不是那次。”
韩千君愣了愣,饮了酒虽不至于醉倒不省人事,可脑袋浑浑噩噩,诧异地道:“那不是咱们第一次见吗?难道我与辛公子还见过面?”
那是什么时候,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辛公子没答,背着她跨入了院子,“仔细再想想。”
她想什么,脑袋疼死了,但辛公子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几番追问之下,见他依旧没有回答,便睡了过去。
睡到迷迷糊糊,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起身蹭了床前的靴子,“哒哒哒——”跑到了屏风另一侧的胡床上,激动地摇醒了睡梦中的人,“辛公子,辛公子,我知道了…”
她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第一次见了。
辛公子根本没睡着,偏头看着趴在他榻前的姑娘。
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回门时不能在娘家过夜,即便过夜也不能同房,可他的新夫人舍不得与他分开,便想出来了这么个昏招,以屏风为他隔出了一块小天地,形式上算是分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