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还是不能跟着他吗!
步颜一听头都大了:“这怎么行!我就想跟着你!若是不能那我也不要结契了。”
她长长的尾巴竖得老高,肉眼可见的抗议和不满。
翦舟见状温和一笑:“送你走也要等到结丹期。依你目前的修为,应当还得要三百年,在此之前你都可以跟着我。”
他好脾气地摸摸她脑袋,像在哄不安的小孩:“颜颜乖,不必害怕,圣佛门里不会有人伤害你。”
山中的幼妖抗拒人族很正常,他得对她耐心。
翦舟在心中暗暗想。他思忖片刻,带着她和蟒精一道飞掠出第八层。
待重新站定,三人已又回到了冰门外的楼梯上。
“你们在此稍作等候,我去将玄蟒要待的禁室划出来。”
少年弯腰把步颜放在地上,而后一拂袖如清风消逝而去。
步颜老大不高兴地四脚着地,还在为事情发展不按自己计划来而懊恼。
她余光瞟见一道极为不善的目光。
“呵,狗腿子。”蟒精双臂环抱,斜着眼睛不屑道。
步颜:?
步颜:你又在发什么疯?
“难怪你一路上磨磨蹭蹭不肯离开,还非要缠着翦舟。”
翠衫青年冷笑,“原来你本就想着要跟随他!是我单纯了,不如你们这种山里妖会算计,有心机。”
步颜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他有病:“你是妒忌我抢了你的灵兽之位?”
“那破契约我早就不想要了。”蟒精怼她。
“事已至此,你想跑也跑不掉了。该说的话我都说过,警告你不听,那往后遇到什么事也是你咎由自取。”
他狭长的眼睛罕见地揉进丝丝凝重。
“念在翦舟留我一命的份上,我给你们提个醒。他中的毒迟早会发作,唯一的解法是下月十五去绝尘山天池,取日月精华调息排毒。”
“不然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空旷黑暗的塔内,他的声音被拉伸得异常沉重可怖。
步颜想说的话忽然都像被堵住,怔怔盯着他的眼睛无法动弹。
“什么叫我也会死——”
她刚刚问出口,只听塔顶忽地吹过一阵疾风,犹如千军万马齐吼着过境,发出声嘶力竭又令人生寒的动静。
“不能再说了。”蟒精骤然变了脸色,“它在听。”
它是指谁?
小狐狸越发感到一头雾水,歪着头看他:“你指的是镇邪塔里的邪祟?还是什么?”
“小东西,你记好,想在圣佛门里活得长久有两不问。”
蟒精突地压低声凑到她耳边,“一不问关于翦舟的任何事,听见也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