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康复,会影响正常生活吗?”
“这要看患者的具体情况,有的症状较轻、频率也低,但有的就会频繁发作,导致其陷入自我怀疑,出现幻觉,感到痛苦、折磨,以至于伴随抑郁、焦虑和轻生。”
司舟脑海里混沌起来,就像被人用重物击打过一般。
焦虑……轻生……
听对方语气,这是有点凶多吉少的意思了,看起来,俞忱的这个病似乎真的很严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司舟闭上眼睛,哑然半晌,等到那阵难以抑制的疼痛过去,才涩声问:“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这要看他的情况到达哪一种阶段了,如果只是轻症,那么是不会出现所谓的‘最坏结果’的。不过既然你问到,我当然也会负责任地回答你,”心理咨询师顿了顿,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最坏的结果是……”
“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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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十二月底,夜晚的风呼啸着划过,俞忱站在栏杆边,独自望着远处起伏的江水。
TSS电子竞技俱乐部……
他曾在无数个日夜轮回里梦寐以求,并且为此做出过许多努力。他坚持不懈,没有一刻不想同那个人并肩作战,他一直在想,一直在想……
直到真的走到那个地方,看着TSS俱乐部训练基地的透明玻璃窗,看着外边草树摇动。
看见那个让他辗转反侧、日思夜想的人,真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垂眸一轻笑……
再直到,那梦彻底破碎。
一切都被打回原形,七零八落。他恨“Devil”,或者说,恨自己。
俞忱早就查过不少关于“分离性身份障碍”的资料,对他的主人格来说,另一种意识入侵,另一个人代替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
他不愿意。不甘心。
在那片令人绝望的泥泞里,俞忱不断与自己对抗,那苦痛是纠缠的藤蔓,在心底茂盛生长,即使用尽全力挣扎,也始终无法摆脱分毫。
或者他以为自己摆脱了,走出来了,但实际上却还在原地打转——
日复一日。
像一种看不见生机的重复。他很想、很想走出来,但出口似乎被人给残忍地堵住了。
第28章出征他愿抽刀一试。
一月,元旦刚过。
队员们就收拾行李,准备翌日一早乘坐飞机,前往韩国首尔,参加世界邀请赛入围赛。
俞忱的房间门敞开着,几件衣物随意地摆在床上,而他的黑色行李箱正以一个张牙舞爪的姿势横在门口,看起来有些乱。
“手机、水杯、衣服……”
正思索着,俞忱揉了揉头发,听见脚步声从外边传来。他怔然抬头,看见了司舟。
司舟队服穿得很整齐,一双笔直的腿修长,衬得TSS这身再普通不过的衣服格外好看。
黄昏的微光打在他肩上,俞忱这才发现司舟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他不由惊喜,那竟然是一排AD钙奶。
俞忱:“!”
他最喜欢喝这个了,难道……哥哥还记得,是专门给自己买过来的?
司舟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