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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学报中的撰著提要(第4页)

——陈垣,《国学季刊》,第一卷,第二期,二o三至二四o页,民国一二年四月出版。

“火袄教”入中国考

大略言波斯火袄教之名闻于中国,自北魏南梁始,其在北魏极得帝后之信仰。唐代尤尊崇“袄教”,建祠设官,岁时祭祀,意欲以此招徕西域也。唐武宗会昌五年(八五四年),用道士赵归真议,罢黜佛法,并毁外来诸教,“袄教”遂被排斥,及宣宗复兴佛法,外来诸教并获弛禁,“火袄”历五代两宋犹有存者。

南宋而后,中国典籍不复见“袄祠”之名,“袄教”即有留存,当亦式微矣。篇中兼考“袄”字在我国字书内之源流,及唐时典籍称袄之略例。又证宋姚宽附会杜预《左注》谓春秋时睢水有“袄神”之谬。又论“火袄”与“摩尼”之异同,并辨明唐杜佑、宋姚宽至清钱大昕辈将“火袄”“大秦”“摩尼”三教混为一谈之误。

——陈垣,《国学季刊》,第一卷,第二期,二七至四六页,民国一二年出版。

《穆天子传》征西今地考

谓黄帝、尧、禹、周穆王皆尝至西王母,西王母即今波斯。篇中取证古今要籍,暨地理专书,比互钩稽;将穆天子西征所经、今地所在,一一审勘,存疑著信,都二万数千言。综其所考,大略谓穆王西征,自今之直隶正定,诣山西,出雁门关,绕河套,抵甘肃西宁,逾黄河,入青海,道出河源及巴颜喀喇山,越前后藏,登帕米尔大山;

折而东,截帕米尔山北经喀什噶尔河,循塔里木河上流至和阗;复自叶尔羌,走逾布哈尔,转入波斯;更折而北,直抵今里海、黑海、俄罗斯南部大旷原,大猎三月而还,东南逾俄属西比利亚向新疆之天山,北路逾天山,沿塔里木河、罗布泊,道哈密,长驱至外蒙、土谢图汗,复南沿河套而南,至山西之蒲州,又东至直隶井陉东,长驱而西,逾太行越河乃归宗周。

——顾实,《国学丛刊》,第一卷,第四号,五六至八五页,民国一二年(一九二三)一二月出版。

未有历史以前之河南一村落(APrehisteinHonan)

近世考古学者,以为华族初入居中国时,已知用铜器,而谓在中国所发现之石器,非华族之物,乃古代先华族而居中国之低化民族之遗迹。一九二0年作者在河南发现一古代村落,带有正确不误之华族的形式,而其中仅有石器、陶器、骨甲器,独无一铜器。于是上述假说,遂有问题矣。

此次发现地点,系在河南仰韶村(在陇海路渑池站北一五里,洛阳西二oo里)。其遗址在今村之南,南向延长约二ooo职,东西广一五七o叹;北半多荒土,南半则几全为“文化土层”(culturestratum),厚十叹至十六叹。其质松轻,多含炭灰,亦时见小炭片。所发现各物,有铸形之石斧、镰绖形之石刀,甲骨所制之针、箭嘴、钻,与其他品物,石制及土制之纺织轮,及石制之耕器,又有贝壳多件。其刀斧之形式与今日中国北方所用者同,箭嘴之状亦与近世相似。各器考定略属于新石器后期,然从所发现之陶器观之,则其时代或当略后,缘此处所发现陶器之一部分,系曾转于制陶之磨轮者(potter'swheel)。而新石器时代用轮制之陶器,除在埃及一国,其纪载尚有可疑外,其余世界各部陶轮之用,皆在较后之文化阶段。此处所发现之陶鼎,无古代铜鼎垂立之柄,陶鬲有耳,为古代铜鬲所无,然其形状则相同。

此“仰韶文化累积层”之显著的形式似足以表示:不独古仰韶之居民为华族之祖,且仰韶文化似为中国历史曙光之先导。在所发现各遗物及数千陶器碎片中,完全无文字之存在,足证明其遗址之古,应在有史以前。

此遗址中又发现人骨甚多。由北京协和医校人体学教授Dr。DavisonBlack研究后,现尚未有确定之结果。然作者据其所言,知其有以仰韶住民为原始华人(proto-ese)之趋向。陶器之碎片中,有陶质极良者,多作砖红色,表面磨光,原器多为碗,形小而简单,上有黑色(间有红或白)之绘画。其图样甚随意而多改变。中国有史时代之陶器,无与此同者。但此与新疆安诺一九○四年所发现者极相似,又与希腊南部Thessaly、俄国西南Tripolje及西西利岛(Sicily)所发现属于新石器后期者相同。

据英人R。L。Hobson氏及其他考古学者之研究,谓此种绘画之陶片乃红陶而黑饰,其式样显然与近东各地,如巴比伦、波斯等所发现者相同。此类陶器之时代,约在纪元前四ooo至一五00年之间,以其散布于近东及西伯利亚,似尝逾新疆而入中国。倘此器源于巴比伦(此器在巴比伦之年代,据H。R。Hall所证在纪元前三五00年),而分布各地,则中国既在远东,其达此处历时甚久。仰韶遗迹既无铜器,而中国之有铜器,早已证明为在纪元前二二o五至一八一八年间。故知此器不能在纪元前一五oo至二000年之后。此遗迹今正开始研究,现在所得之结果如下:

“仰韶文化”大略属于新石器后期,带有原始华人的色彩,而其绘画的陶器,表现其曾受近东及欧洲东南部之新石器后期文化之影响。

——安特生,《中国学艺杂志》(aJournalofSdArts),

第一卷,第五期,五o八至五一二页,一九二三年九月出版。

原载《清华学报》第1卷第1期,1924年6月日

汉代老学者考

汉世老学盛行,诗家如韩婴,儒家如董仲舒亦称引道家言。文、景好老学,其风所被广矣。兹篇据《史记》、两《汉书》及前后《汉纪》五书考见两汉老学者。计前汉二十余人:盖公、曹参、河上公、文帝、景帝、窦太后及窦氏子弟、直不疑、王生、汲黯、郑当时、黄子、司马谈、司马迁、杨王孙、刘德、邓章、严遵、邻氏、傅氏、徐氏、刘向。后汉二十二人:蔡勋、安丘望之、耿况、王伋、班嗣、向长、高恢、任光、任隗、范升、淳于恭、楚王英、樊融、樊瑞、翟酬、马融、周勰、矫慎、桓帝、张角、向栩、折像。其攻击老学者前汉一人:辕固生。后汉一人:刘陶。

——杨树达,《太平洋》,第四卷,第八号,民国一三年九月出版。

《庄子》研究历程

司马迁谓:庄子放论归之自然,其著书大抵寓言。阮籍《达庄论》言其“述道德之妙,叙无为之本。寓言以广之,假物以延之,聊以无为之心,而逍遥于一世”。且于“自然之理”颇加注意。郭象《庄子注》或言非出其手,然其书实足不朽。序称庄通天地之统,序万物之性,达死生之变,而明内圣外王之道,上知造物无物,下知有物之自造也。所论亦属扼要。唐韩、柳为文模《庄子》,惟于义理未尽窥。宋苏轼始鉴别《庄子》书中之真赝。王安石则谓庄周隐居放言,深识周之为人,然谓“推庄子之心以求其行,独何异于墨子”,则稍失附会矣。褚伯秀撰《南华真经》《义海纂微》专主义理,林希逸《庄子口义》侧重论文,皆未精核。明焦竑《庄子翼》多引古书,方以智《药地炮庄》及陆西星《南华经副墨》时杂佛说。陆谓《天下篇》为庄子后序,《寓言篇》为其前序,颇具特见。

清王念孙校《庄子》颇见审重之精神。姚鼐撰《庄子章义》疑外篇不出《庄子》,与王船山不谋而合。姚于韩退之“庄学出子夏”之说取半信的态度,此则由于平日治文笃好韩公之故矣。梅伯言谓“庄子者,文之工者也。以庄子为言道术非知庄子者也”,此则专以文学眼光论庄矣。曾国藩以庄子文比孟子、阳明,颇具特见。王闾运注《庄子》,谓庄子学孔子受《春秋》,自为道德,非欲继老学,论甚奇辟。康有为以庄周传子贡学,并从其书考子贡之学。梁任公于二十年前,谓庄子乃道家而兼治儒家之言。俞樾《庄子平议》贡献在训诂。章炳麟《齐物论释》以唯识说庄,其《征信论》力驳实斋之说,而以谓庄学不出子夏,又谓《盗跖》《胀箧》《马蹄》等篇为伪。林纾之《庄子精华》《庄子内篇浅说》、马其昶之《庄子故》、王先谦之《庄子集解》及郭庆藩之《庄子集释》均系释庄之作,而以郭著为犹便于初学。近梁任公于庄子政治哲学有所发明;胡适据《天下篇》考宗教的墨学与科学的墨学分途之因;马叙伦《庄子义证》意主菟罗;蔡元培以庄子比柏拉图说皆新颖。著者之意,以谓《庄子》于古代南方文学极占重要位置,而于道家哲学史之原价亦不容轻视云。

——甘蛰仙,《东方杂志》,第二一卷,第一一号,九四至一oo页,民国一三年六月出版。

由读《庄子》而考得之孔子与老子

(一)《庄子·天下篇》历叙各家道术,言其“往其不反”,独不及孔子,盖庄子实暗予尊孔。《盗跖》《渔父》虽似诋孔而实非。《渔父》之说与《论语》所记晨门、荷蒉、沮溺、丈人辈等耳,非诋也。《盗跖》之无理谩骂,乃借一穷凶极恶之口,语类渭稽,未足为孔子辱,庄子或有微意存乎其间也。又反观之,据太史公《老子列传》亦谓今存先秦儒家言,绝无绌及老子之文。孟子距杨、墨独不及老(杨氏为我,老子外身各异趣)。荀子论及老子者只《天论篇》“有见于绌,无见于信”八字。孟、荀皆以好辩称,而均未目老子为异端之尤,是皆古书骤难解答之问题也。

(二)老学之高尚,无待庄生抑孔以张之。而《庄子》一书述孔老答问,共有一十一条老孔事迹,莫详于此。庄子之如是详述发挥,盖以此为当日两家之最大学案,并非以轩老轻孔。反观儒家所纪,仅《礼记·曾子问》寥寥数语。盖此学案属于老子,故儒家不甚纪载。或陋儒嫉老,仅留此破碎剩言,以见孔所问所闻于老者,不过如此。

今从《庄子》考见孔老学术之异如次。

(甲)儒家重仁义,老氏斥之为乱人之性。

(乙)儒家重经籍,老氏以经为先王陈迹。

(丙)儒家游方之内,重修身行已,老氏主忘形。

(三)《庄子·天下篇》明引《道德经》,证以《韩非子·内储下经》及《吕览》所称老聃之言,亦皆出《道德经》,此皆证明五千言为老聃之所作。再《文子》一书固解说五千文者,内亦称老聃,亦系一证。至老莱子则另系一人别有著书。见汉《艺文志》。若太史儋之名,则仅见于《秦史记》,彼见秦献公为预言,背老子,斥前识为愚之义,决非为著五千言之老聃。

(四)据《庄子》一书,可订正《史记·老子传》者有八事。(甲)老聃不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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