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兴言手忙脚乱地重新将那小本子拿起来,将上面的话重新念了一遍:“他说是为了救一个小孩溺水死掉的,还说天色很晚,没人发现他们……”
桑柒柒怎么知道屈深溺水死掉了?人都溺水了她还怎么听他说天色很晚?
孔兴言的表情一点点裂开,拿着小本子的手开始发抖。
这对吗?
这合理吗?
“老大?”
北辽街沿江,陈欣和小肖两人奇怪地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孔兴言,忍不住伸出手在对方的面前晃了晃,来回晃了七八次,终于拽回了孔兴言神游的思绪。
“怎么了?”
“怎么了?应该是我们问你怎么了吧?”小肖一副夸张的表情,“你从桑柒柒那儿回来就一副见鬼的表情,你没事吧?桑柒柒没对你做什么吧?”
孔兴言:“人一小姑娘能对我做什么?”
他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整了整表情,说:“去附近问问,去年7月16日晚上有没有遇到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孩。”
“浑身湿透的小孩?”陈欣重复这句话。
“对,桑柒柒说屈深是为了救溺水的小孩死亡的……”
“等一下,桑柒柒怎么知道屈深是救溺水的小孩死掉的?”陈欣有点懵。
屈深已经死亡这件事情,他们心里都有所猜测,毕竟失联太久几乎都是同一个结局,但桑柒柒张嘴就是屈深的死亡原因,是不是不太合理?
“你问我?”孔兴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陈欣:“……”
那不然呢?
两人对视十秒钟,陈欣先后撤一步,比了个“OK”的手势,扭头跑去调查了。
这一查,还真查出点东西来。
北辽街沿江附近没什么店铺,但在这里的钓鱼佬却不少。陈欣和小肖原本也只是想碰碰运气,却没想到问到第二个人时,就有了些头绪。对方四十岁上下,脸蒙得很严实,墨镜下的眼神不太能看得清,但手腕上那块价值一栋房的手表却格外闪眼睛。
他轻轻嘶了一声:“你一说起小孩,我还真有点印象。那天我跟我老婆吵架,大晚上的就打算来钓鱼放松放松心情,没钓多久吧,我就看到边上的钓友急匆匆走了。我也没当回事,直到他在十多分钟后抱回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孩,说是他儿子掉河里了。这我才知道他钓鱼把他儿子也带上了,还没看住人,还好小孩及时捞回来了。”
“不过……”他皱着眉仔细回忆,“当时小孩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他着急忙慌送医院去了,连鱼竿装备也没收。”
陈欣和小肖对视一眼,后者赶忙问:“您和他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