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而然想起了曹植在《洛神赋》中对宓妃远观近观描写。
远而观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陆询舟失笑着摇摇头,真道个:
若非亲见此中人,不信陈王洛神赋。
“看够了吗?”
坐上人气定神闲地睁开眼。
“咳咳咳。”陆询舟尴尬地转头,但又发现往哪看都显得心虚,最后只好认命地对上殿下审视般的目光。
面对殿下,陆询舟选择沉默。
“那要不今晚把你的床榻搬到本宫这,本宫给你看一整夜,看腻了再回去。”李安衾说着像是调戏的话,语气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臣……不敢。”
。
二人到达崇文馆时还早,下辇后李安衾悠悠地走在前头,陆询舟则在后头恪尽职守地搬着书箧。
进到崇文馆内,侍讲的学士还未来。陆询舟跟着李安衾坐到了第一排正中央的的位子。
陆询舟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波澜万丈。
挑哪里不好,非要坐这种位子。虽说她过去在弘文馆念书还挺刻苦的,但出于对老师的敬畏和上课偶尔会开小差的原因,她对这种位子从来都是忌惮三分。
长长的一张书案上已然摆好了两套文房四宝,陆询舟把书箧里的书籍取出来分别放好。
然后,她便自觉地安静研墨。
李安衾无所事事,干脆就撑着下巴盯着那人研墨。
小伴读的手挺好看的,白白净净、骨节分明,手背上隐隐有数条青筋蜿蜒,而她的手指修长,按动墨块时,看得人赏心悦目。
只是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手看似乎有点不符合礼数,怪怪的,所以李安衾片刻便移开了视线。
她想起了刚才在轿辇上说的那句话,唇角微扬,说话时浑然不觉,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吓唬小伴读,事后回忆起只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逗人玩了?
李安衾余光看着那人,眉间微蹙。
可是在辇上,当她闭目小憩感受到小伴读那探求的目光时,她其实可以装作不知道,但她就是莫名想恶劣地看小伴读露出困窘的神色。
“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