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李促没多追究,听罢也只是爽快地应了下来,“不过月儿的要求如此苛刻,待我回头向翰林院问一问,约莫两日就可安排好,容妤你大可放心。”
“容妤多谢皇兄了。”
李容妤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起身正欲走却被李促无奈叫住。
“你今儿入宫就为这一件事儿?”
“不然呢?”
李容妤挑挑眉,转身向后退了几步,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伸出来用腻指缓缓划过脸颊,做出沉思状。
“朕整日待在宫中批奏折,你和李邺这两个没良心的手足都不来陪陪朕,哪怕下下棋、喝喝茶也好啊!”
李容妤故意装出不解的样子看着李促,她这时已经退到了卿许晏的身边。
卿许晏还在跪着,她面不改色。
清冷端正的模样,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淡漠疏离。
“皇兄你都四十多了,还是别装委屈了。”
李容妤轻巧地背过身去,一袭高胸红裙衬着她的背影摇曳生姿,热烈似火,金玉头饰随着步子微微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皇嫂和乖侄们陪着你,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和二皇兄骗到宫里替你批奏折。”
她顺手打开上书房的门,微微侧眸一撇。
卿许晏依旧跪得端端正正,背影愈发清瘦挺拔。
“今日进宫就求这一件事,我还等着回府与七郎喝酒呢。”
七郎是她最近新纳的面首,姿色艳绝,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故深得她的欢心。
然而在无意间看见卿许晏的背影后,一个荒谬的念头忽然从她心底钻了出来。
她瘦了。
李容妤随即厌烦地想。
我为什么会关心那个斯文败类。
上书房的门应声关上,屋内又重归寂静。
李促恢复了不怒自威的帝王气概,他叹了一口气,给卿许晏赐座。
“起来到这坐着。”
李促指指案边的席子,手里已然拿起笔开始在奏折各出圈圈画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