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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书法与篆刻(第2页)

这一时期以隶入篆为风格的有吴熙载、杨沂孙诸家。

吴熙载(1799—1870),字让之,号晚学居士,江苏仪征人。他是书论家包世臣的入室弟子,工四体,以篆书最为人称道。受邓石如影响,其篆书掺入隶的用笔方法,在起、收、转折处,微妙地融入了回锋、提按笔法,使他的篆书形成了用笔畅润,结体妍丽的视觉效果,从而增强了篆书的表现力。他在篆书、篆刻方面对其后的赵之谦、吴昌硕均有影响。

杨沂孙(1812—1881),字子舆,号咏春,晚年自署濠叟,江苏常熟人,道光举人。他精于篆书,笔意取法石籀、石鼓和秦代刻石。受邓石如影响,也将隶法用于篆书之中,但在用笔上与邓石如稍有区别,较邓石如略显挺直,转折处带方势。故有“邓篆浑健、杨篆劲健”之说,形成了体方笔圆的书法风格。

这一时期碑帖兼容,尤工章草的书家是沈曾植。

沈曾植(1850—1922),字子培,号寐叟,又号乙庵等,浙江嘉兴人,光绪进士。其书法初学邓石如、包世臣、吴让之,仿过黄山谷。由于他所处的时代是碑学兴盛的时代,所以,对汉隶、北碑也有研究,曾临写金文、汉碑、汉简、魏碑等。晚年主工章草,成就之大,晚清只此一人。他的章草承明人张瑞图、黄道周方笔、侧锋险绝之遗风,根植汉隶、北碑。其章法、布白处处呼应,斜正交错,字不连属。它静中求动,力求字势;动中求静,不失法度。其用笔直取魏碑字态,多方少圆。他一改传统章草圆转流畅书风,笔呈涩迹,一波三折,形成了风格清新、雄劲,书势朴茂而有神韵的章草风格。在清末书坊,他走的是一条典型的碑、帖融合之路。

这一时期专尚帖学的书家有戴熙、翁同龢等。

戴熙(1801—1860),字醇士,号榆庵、井东居士,杭州人,道光进士。工行书,师法米芾、董其昌等。其书体势呈多变,章法疏密相间,风格秀雅峻厉。

其余如林则徐、曾国藩等,也均出入欧、赵、董诸家。但是,由于他们所处的时代的缘故,其书法也不同程度地受到碑学书风的影响,已非纯正的帖派风格。

(四)晚清时期的书学著作

晚清时期的书学著作,在中国书法史上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特别是对碑学的形成和崛起,在理论上起到了先导作用。这些论著涉及理法、史传、品评等各个方面,为晚清书坛理论体系的建立和书法艺术的繁荣做出了贡献。

《南北书派论》《北碑南帖论》两篇均为阮元(1764—1849,字伯元,乾隆进士,江苏仪征人)所作。文虽不长,但颇有创见。关于书法之演变源流,他认为:以东汉末魏晋之间为分水岭,“正书、行草之分为南北两派者,则东晋、宋、齐、梁、陈为南派,赵、燕、魏、周、隋为北派也。”他在分析南北两派书迹流传的情况时认为,南派字迹多写在缣楮上,时间流逝,真迹难见,而北派字迹多刻于碑版上,任其埋蚀,原貌犹存。在分析两派的成书特征时认为:北朝族望质朴,风格古拙,笔法劲正遒秀,与南朝风流判若江河。“是故短笺长卷,意态挥洒,则帖擅其长;界格方严,法书深刻,则碑据其胜。”他提倡复兴古法,上溯钟鼎、汉隶、北碑诸版。这些观点均见于“二论”中,在理论上推动了清末碑学的兴起。不过阮元“二论”有的论断似过于绝对,南朝书风也不尽是帖学,石刻也有与北碑风格相同的,当时一些书论家也有不赞成将书法分为“南北两派”的。但是,“二论”在当时为挽救几百年帖学所造成的颓风,的确起到了积极作用。

《艺舟双楫》是包世臣所著。它辑录了包世臣论文、论书的文章、答问、信札等多篇,涉及书法的许多方面。在书中,包世臣极力推崇北碑书法,认为:“北朝人书,落笔峻而结体庄和,行墨涩而取势排宕。”又云:“北碑画势甚长,虽短如黍米。细如纤毫,而出入、收放、偃仰、向背、避就、朝揖之法备具。”他尊魏贬唐:“北碑字有定法,而出之自立,故多变态;唐人书法无定势,而出之矜持,故形刻板。”[6]他还把清代六七十位书法家的作品划分为五等,冠以神品、妙品、能品、逸品、佳品的评价。他的书论一出,使碑学大播,对清末书风变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书概》出自刘熙载(1813—1881,字融斋,道光进士,江苏兴化人)所著《艺概》。这是一篇杰出的书法理论著作,涉猎书法理论的各个方面。对于书法艺术的内容,刘熙载从“意”与“象”两个方面,进行了深刻的揭示,认为:“意,先天,书之本也;象,后天,书之用也。”其虽有唯心之处,但却有见地。对于书法艺术的创作,他认为:需要做到“微”与“大”的统一。在论及章法时,强调“章法要变而贯。”只有使其统一起来,才具有生命。谈到正书与草书,他用“动”与“静”的关系来说明二者的区别和各自的审美特征。这些均有新见,影响至深。

《国朝书人辑略》为震钧(1857—1920,字在廷,光绪举人,满族人)所著。此书以清代书法家史传作为成书目的,共计十二卷:卷首为清宫室书法家,卷一为明人入清犹存的遗逸书法家,卷二至卷十为清代书法家,卷十一为闺秀及方外、女冠等,录有848人之众。它以科分序,群集评论,注明出处,信而有证。为后人提供了丰富的清代书法史料。

康有为书楹联照

《广艺舟双楫》作者是康有为,成书于1888年,是近代书学影响最大的书法论著,它建立了完整的碑派书学体系。该书从理论上完善了清代碑学体系,扩展了阮元和包世臣关于北魏碑的界定,使其涵盖了整个魏、晋、南北朝碑版,范围更趋合理。它根据大量的引证材料,提出“古今之中,唯南碑与魏碑可宗。”并指出有“十美”。在谈到尊碑的原因时,认为:“笔画完好,精神流露,易于临摹,一也;可以考隶楷之变,二也;可以考后世之源流,三也;唐言结构,宋尚意态,六朝碑各体毕备,四也;笔法舒长刻入,雄奇角出,应接不暇,实为唐宋之所无有,五也。”[7]另外,还阐明了尊碑对挽救书风的作用,等等。同时人们也能明显地看出《广艺舟双楫》在某些观点上不乏偏激之词。但就整体而言,它体例完整,含量广博,观点鲜明,影响深远,具有很高的借鉴意义。

二、篆刻

进入晚清,活跃于清初期和中期印坊的徽、浙两派,由于种种原因逐渐衰落。其原因在于:在技法方面,过于精熟媚巧;在章法、刀法方面,趋于程式,更为重要的是忽视了从印外艺术获取营养的作用。所以,篆刻语言和风格缺乏个性,导致了两派陷入了僵化的境地。从道光后期开始,印坛为之一振,先后出现了一大批有影响的篆刻大家。他们活跃于清末印坛,形成了有别于徽、浙两派印风的新的篆刻风格。

晚清印坛的振兴,与同时期碑学的兴盛是相辅相成的。这一时期的篆刻家,基本上都是有影响的碑派书家,他们篆书功底扎实,风格各异,而且也都以各自篆书风格入印。所以,篆刻语言以其独特的个性展示于世人。“印从书出”成为清末印坛的突出特征。另一方面,他们还从“印外求印”,广泛地借鉴了清代末期日渐增多的出土金石文字资料,像六国币铭、秦诏版、汉金文、砖瓦碑刻、封泥等,并把它们用以入印。拓展了篆刻艺术的创作语言,在构思、章法、刀法等方面,使清末印风具有强烈的艺术个性,推动了篆刻艺术向前迈进了一步。其代表人物有吴熙载、赵之谦、黄士陵、吴昌硕等,他们雄踞印坛,各领**,在晚清印坛一展雄风。

1.吴熙载 吴熙载的篆刻初受徽、浙两派篆刻艺术熏陶,后又师法邓石如。他是邓石如的再传弟子,不仅篆书受其影响,而且篆刻也得益于他的传授在此基础上又有所发展和创新。他的篆书有着浓郁的书卷气息,用笔畅润,使转自然,婉丽多姿。他将自己独特的篆书风格有机地融入了自己的篆刻艺术中,其朱文圆转、缜密,白文轻松自如形成了结构严谨,线条丰腴柔动,刀法轻浅多致,富有笔意的篆刻风貌,真正达到了书、印合一的艺术境界。由于吴熙载在篆刻方面的成就,后人把他与邓石如并称为“邓派”。

2.赵之谦 赵之谦是晚清新印派的代表人物。其篆刻初宗浙派,后又从徽派那里汲取营养,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篆刻风格。他的篆刻,大、小、朱、白印均有建树,朱文印擅用曲线,白文印多用直线,大印不散、小印无拘。笔势恣肆,刀法清峭,章法苦心经营,尤其是以汉画及六朝造像文字刊刻边款,实为独创。赵之谦的篆刻,不仅推崇宋、元朱文印风和同时代的丁敬、黄易、邓石如、吴让之的篆刻,而且,还注重从金文、石鼓、诏版、汉镜、币铭、瓦当中广泛取材,用以入印。他的“印外求印”的篆刻艺术追求,成为当时印坛时尚,促使清末印坛形成了新的格局。

3.黄士陵 黄士陵(1849—1908),字牧甫、穆父,号倦叟,安徽黟山县人。他早年师法浙派和以邓石如、吴让之为代表的“邓派”。崇尚赵之谦工致一路的篆刻,并加以发展,形成了挺劲光洁的印风。他用刀多以薄刃冲刻,刀法“金味”浓厚,章法布局平中见奇,巧中见拙。白文多直线而粗犷,朱文细挺而方圆交替。与赵之谦相比,在“印外求印”方面,取材更广,尝试更为大胆。因此,他的篆刻在清末印坛,以“黟山派”而著称,影响颇巨。

4.吴昌硕 吴昌硕的篆刻在晚清印坛独树一帜,影响甚巨。他初学浙派,后借鉴邓石如、吴让之、赵之谦诸家,取其精华,融会贯通。其前期初见工整,后期渐趋豪放。他的篆刻,一方面从秦汉古玺、诏版封泥、瓦当碑碣中广收博取;另一方面又得益于他的篆书功底,使所制印章有着浓厚的笔意墨趣。其刀法,切中带削,善用钝刀,常以刀尖、刀刃、刀把以及其他工具敲击、刮削等,修饰印边、印面、印文线条,取其斑驳错落,从“残破”中获得美感。其章法,不拘陈规,元气淋漓、浑然天成。印面处理朱白有致,虚实相生,极富整体效果。因此,形成了苍劲雄浑、豁达豪放、古雅空灵的大写意篆刻风格。后世把师法吴昌硕一路篆刻风格的篆刻家,并称为“吴派”。

这一时期除了上述几位极有代表性之外,还有赵之琛(1781—1852)、钱松(1818—1860)、胡震(1814—1860)等人,各有成就。他们也是清末印坛的有生力量,为推动清末篆刻艺术的不断发展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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