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使棒作场,朱来儿。
(12)打拓硬,孙大郎。
(13)杂班,铁刷汤、江鱼头、兔儿头、菖蒲头。
(14)背商谜,胡六郎。
(15)教飞禽,赵十七郎。
(16)装鬼神,谢兴歌。
(17)舞番乐,张遇喜。
(18)水傀儡,刘小仆射。
(19)影戏,尚保义、贾雄。
(20)卖嘌唱,樊华。
(21)唱赚,濮三郎、扇李二郎、郭四郎。
(22)说唱诸宫调,高郎妇、黄淑卿。
(24)踢弄,吴全脚、耍大头。
(25)说诨话,蛮张四郎。
(26)散耍,杨宝兴、陆行、小关西。
(27)装秀才,陈斋郎。
(28)学乡谈,方斋郎。
从《西湖老人繁胜录》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杭州城瓦子勾栏的盛况,在勾栏中,各种伎艺及演员水平之高、人数之多,北宋汴京非能与比,且“分数甚多,十三座勾栏不闲,终日团圆”。这说明每一座瓦子就是一个综合性文艺表演场所,在勾栏中从事表演的演员,除极少部分终身固定在一个勾栏中不动外,大多数是进出于诸勾栏瓦子中,做轮回表演。
两宋瓦子勾栏的兴起,代表着一种时代新潮流,即民间文化的兴起,也可以说是市民文化的兴起,这是宋代城市经济繁荣的必然结果。从上文记述的情况看,两宋的瓦子勾栏有以下几个显著的特点:
一是有相当数量的观众,“大抵诸酒肆瓦舍,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骈阗”。追求这种娱乐的多是些市民商旅。
二是有定期上演的百戏杂剧。“崇观以来,在京瓦肆伎艺……仗头傀儡任小三,每日五更,头回小杂剧,差晚看不及矣”。[72]
三是有一些颇有名气的艺人坐场。
四是这些瓦子勾栏的兴起,都有历史继承性。如杭州在唐、五代时就发展成为江南的一个新都会,《坚瓠集》里说:“西湖之盛,起于唐,至南宋建都,游人仕女,画舫笙歌,日费万金,目为销金窝。”尤其是北宋灭亡后,当时从汴京随同南下到杭州的移民极多,这些人中既有官绅士宦,也有从事民间艺术的艺人。他们到了杭州,不免追念东京承平乐事,为了生存,只好重张艳帜,再事笙鼓。无怪乎周密在《武林旧事》言:“既而成裙黑邸,耳目益广,朝歌暮嬉,酣玩岁月,意谓人生正复若此。”
五是民间文化的兴盛,不仅集中于汴京、杭州,在成都、扬州、广州、鄂州、洛阳、长安等地也都普遍。如庄季裕《鸡肋编》卷上记载成都演出的情况:“成都自上元至四月十八日,游赏几无虚辰……自旦至暮,唯杂戏一色。坐于阅武场,环庭皆府官宅看棚。棚外始作高撜,庶民男左女右,立于其上如山。每诨一笑,须筵中哄堂,众庶皆噱者。”宋费的《成都宴游记》也有类似的记载:“成都宴游之盛,甲于西蜀。盖地大物繁,俗好娱乐,凡太守岁时宴集,骑从杂沓,车服奢华,倡优鼓吹,出入拥导。四方奇技,幻怪百变,序进于前,以从民乐。岁率有期,谓之故事。及期,则士女栉比,轻裘祛服,扶老携幼,列道嬉游,或以坐具列之广庭,以待观者,谓之邀床,而谓太守为邀头。”大城市如此,其他小城镇也有“瓦子巷”一类的记载。
对促进宋代勾栏瓦舍的兴盛,除承平日久的广大市民需要外,还有一个阶层尤为重要,这就是军士。宋代奉行养兵政策,军队有诸军乐,但更重要的是闲暇的士兵们参与民间娱乐,促进了瓦子勾栏的兴盛。尤其南宋临安的瓦子勾栏的发展,无不与军队有着直接的关系。据《咸淳临安志》卷十九载:“以上瓦子,盖取聚则瓦合,散则瓦解之义,故老云:绍兴和议后,杨和王为殿前都指挥使,从军士多北人,故于军寨左右营创瓦舍,召集伎乐,以为暇日娱乐之地。其后修内司于城中五瓦以处游艺。”《梦粱录》中也有同样的记载:“瓦舍者,谓其来时瓦合,出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不知起于何时。顷者,京师甚为士庶**不羁之所,亦为弟子流连破坏之门。”绍兴间因驻军多西北人,是以城内外创立瓦舍,召集伎乐以为军卒暇日娱乐之地。“今贵家子弟郎君,因此**游,破坏尤甚于汴都。其杭之瓦舍,城内外合计有十七处”。可见杭州的瓦舍与军士有莫大的关系。
宋代瓦子勾栏的兴起,也与都市市民的闲暇生活有关,两宋虽有兵燹战祸,但相对于他朝来说要少得多,且多为局部,因此承平景象成为宋代社会的特征。“自本朝承平,民颇饶泽,垂髫之儿,皆知翰墨,戴白之老,不识戈矛,原野腴沃,常获丰秾。泽地沮洳,寝以耕稼……所谓天下之乐土也”[73]。在这样的状态下自然产生了大众娱乐的文明。一方面承平日久,国家无事,帝王官僚松怠,享乐消闲的生活成为时尚,同时城市中密布的酒楼勾栏,官方民间开设的妓院酒馆也鼓动民间玩乐。瓦子勾栏的存在,改变了人的行为,从无处消愁到出门解闷寻欢作乐,因此到勾栏玩耍成为市民闲暇生活的一部分。这种状况促进了勾栏瓦舍在宋代的大兴,也标志着市民文化、市民娱乐在宋代的发展。
(二)百戏盛况
1.杂技 杂技是宋代百戏的主要内容。宋代百戏杂技项目有一百二十多个,为了适应新的要求,艺人们组成了不同专业的基础组织——“社火”,这种社团规模大的称社,规模小的称火。当时的杂技“社会”组织可谓星罗棋布,如“蹴鞠打球社”、“川弩射弓社”、“齐云社”、“角牴社”、“绘革社”等,均属杂技的社火组织。杂技“社火”组织的成员来自社会各个阶层,有艺人世家,也有没落的士人,还有表演村落百戏的农民,如《梦粱录》所载:“武士有射弓踏弩社,皆能攀弓射弩,武艺精熟。射放娴习,方可入此社耳。更有蹴鞠、打球、射水弩社,则非仕宦者为之,盖一等富室郎君,风流子弟与闲人所习也。”通过“社火”活动,培养了众多的人才和节目。如《武林旧事》中所载的属于百戏杂技的有舞绾百戏、撮弄杂艺、踢弄、泥丸、顶撞踏索、使棒、打硬、举重、打弹、蹴球、射弩儿、弄水、烟火,等等。
所谓踏球,即球用木制成,高尺余,演出者立木球上,使球圆转而行。蹴球,即踢球活动,分单人、双人、三人及多人踢等多种形式。上竿即爬竿,立竿数十丈,竿上端立横木,演者在上装神鬼、吐烟水。属于绳技的有跳索、踏索、脱索等。踏索即爬大绳,表演者在绳上走动,装神弄鬼、舞判官,把杂技和舞蹈相结合。杂手艺即以手伎和脚伎为主的项目,演员称为踢弄家,如踢瓶、弄碗、踢磬、踢罐、踢钟、弄花钱、长鼓槌、踢笔墨、壁上睡、虚空挂香炉、弄花球儿、拶筑球、弄斗、打硬、教虫蚁、弄熊、藏人、烧火、藏针、吃针、射弩端、亲背、攒壶瓶、绵包儿、撮米酒等。
宋代杂技的繁荣,突出的特色在于节目的新奇丰富和演出形式的别致多样。宋代杂技演出形式主要有:精致的厅堂杂技,即宴乐杂技、宣赦仪式中的杂技、广场杂技、水上杂技、元宵杂技、瓦舍勾栏中的杂技、路岐和村落杂技。宋代杂技节目在数量上大大超过前代,节目技巧有了许多新的发展,这些节目总的特点是:一是传统技艺有了普遍提高;二是新节目、新品种繁多;三是节目趋于小型精巧。
3.高空节目 宋代高空节目不同于前代,如顶竿,前代是在增加竿上人数和竿的高度上下功夫,而宋代竿身短,这样顶竿者重心愈难把握,演技要求则很高。高竿技巧如竖金鸡竿,即是在广场上竖高竿,由绳索拉拽,不仅解除竿木倒倾的顾虑,也增加了大幅度的运动和激烈的技巧。还有在高竿顶上表演杂剧的,“殿前两幡竿,高数十丈,左则京城所,右则修内司,搭材分占上竿呈艺解。或竿尖立横木列于其上,装神鬼,吐烟火,甚危险骇人。”[76]“投坑”即“有伎者以数丈长竿,系椅于杪,伎者坐椅上,少顷下投于小棘坑中,无偏颇之失”。这真是前所未有的高空节目,既要有胆量、勇气,还要有准确性。“走索”在宋代有新的发展,即“索上担水”、“跳索”、“踏跷上索”等,是对演员的平衡技巧提出新的要求。
4.杂手艺、踢弄 这两项是用手足耍弄物件来表现技巧的节目,在宋代很盛,因此手技和足技堪称代表。手技有抛接器物的,和尚的“弄花鼓槌”、“打交辊”,此外,新出现的节目有“消息”,即是从古代狩猎工具“飞去来器”演化而来的手技。手技除抛掷技艺外,尚有旋转器物的技巧,如转盘,即“盖取杂器圆旋于竿标而不坠也”。“弄头”即由民间陀螺演化而来,宋代用双手拉动绳子,使其在空中旋转成各种各样的花式。宋代的踢弄技巧比手伎发展更快,除蹴球成为朝野时尚外,还出现了与踢球有关的“拶筑球”、“白打”等技巧,出现了其他踢弄技巧,如踢瓶、踢磐、踢笔墨、弄球子、踢钟、踢缸、踏跷、蹬人、蹬桌、蹬梯等。耍弄节目有投壶、打弹弓、射弩端、弄枪等。
5.角牴 又名相扑、争交,即指力技,是属于角力摔跤的百戏杂技,女子摔跤叫“女飐”。在宋代,介乎于杂技和体育之间的相扑很流行,不论在宫廷宴会、皇帝生日、郊祭或庙会、瓦市、勾栏,都有力士相扑、争交的踪迹。相扑形式各种各样,有的近似体育竞技,有的近似杂技,可归百戏卖艺。男子角牴主要以力取胜,而女子摔跤则多为以智取胜。《梦粱录》载:
由此可见,南宋的杭州还有相扑比赛,选手从全国各州郡选择,这可视为全国相扑冠军争夺赛。至于瓦市中的相扑,在开赛前由女相扑手数对打套子,即开场卖艺,其服饰与男相扑手一样,袖短而无领,袒胸露臂。正因为相扑有较高的观赏性,因此不论是官办大赛或瓦市比赛,观众如潮,较其他技艺有更高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