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席休云又何尝不是被许知萧差点逼死过的人,一直以来她都在尝试将许知萧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消除。
席休云将头低下,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眼泪无声低落在地板上,沙哑道:“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的。”
郁文虞不忍心看席休云,怕自己下一秒后悔,连忙拿出手机拨通郁文溪的电话,叫她派人来接自己。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席休云的耳朵里,席休云任由眼泪滴落,跪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
直到关门声响起,直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远去,席休云才将脸埋进了手心,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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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后,事情并没有像郁文虞想的那样得到缓和,一面她心底深爱着席休云,也知道这件事和席休云没有关系,但另一面一想到许知萧对母亲做的那些事,而席休云又是许知萧的女儿。
午夜梦回时分,看着席休云那张和许知萧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恨意就会爬上心尖。
郁文虞困在噩梦了,梦里她控制不住地做出伤害席休云的事情,郁文虞被折磨得快要疯了,也想冷静一下,所以提出分开一段时间。
离开席休云后,郁文虞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心总是很慌,常常枯坐一宿,不出一个星期身体就受不住,身上开始疼痛,撑不住的时候只能通过安眠药才能睡一会儿。
可是郁文虞不知道,她尚且如此难过,那被她暂时放弃的席休云会有多崩溃,席休云本来就有躁郁症,这些年在药物和郁文虞的陪伴下才稳住病情。
如今郁文虞一走,堪堪稳住的病情裹挟着奔溃的情绪折磨着席休云,躁郁症无法根治,每一次的复发只会给病人带来更严重的后果,这一次,席休云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她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不接受治疗也不吃药,仿佛只有通过折磨自己这一条路才能让她的心活过来一点。
那些黑影环绕在身边,带着狰狞的面孔,尖叫着,席休云捂着耳朵但也摆脱不了分毫,酒精麻痹着大脑,浑浑噩噩间席休云仿佛看见了郁文虞。
席休云想过去抓住郁文虞,但是手腕脚腕处都被宛若藤蔓的黑影缠住,席休云焦急地呼喊郁文虞,但是那人却听不见她的声音,提了行李一步一步的离她越来越远。
脑海里出现了一句古怪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嘶嘶啦啦的电流声,仿佛带了迷幻的说道:“快!用刀把它们割断啊!难道还想再一次失去她吗?”
席休云神情恍惚地将刀握住,脑海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快啊,她要是离开了就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刀刃缓缓靠近手腕处,疼痛让席休云一下恢复了理智,低头看着渗血的伤口,席休云顿住,呆呆地盯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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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
郁文虞坐在花园里,晒着久违的阳光,但是身体内还是一阵阵寒意,任凭如何都驱散不了。
这些天郁文虞一直觉得自己心里慌得厉害,而且经过这些天的折磨她也明白自己的爱,爱到离开席休云自己就变成了行尸走肉,除了精神和□□都在被折磨的痛苦以外,她再感受不到别的情绪。
但是郁文虞没想到她会再一次重蹈覆辙,年少时她方才明白自己对席休云的心意,席休云就疏远自己,而这一次,她堪堪说服自己,席休云却要真正的离开自己。
去往医院的路上,郁文虞一度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若不是郁文溪拦着,就要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