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双眼睛牵引着,沉浮在光怪陆离的幻境里,不知所措,只能凭着身体最原始、最本能的冲动去冲|幢。
那感觉轻飘飘的,像飘在天上,不断上升,直抵眩晕的云端。
艹!
纪言肆低咒一声,几乎是弹坐起来。
他掀开被子,打开床头灯,看清了那块显眼的、令人尴尬的深色痕迹。
一股混合着羞耻、懊恼和莫名悸动的热流瞬间冲上头顶,让他耳根发烫。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手套上一旁的卫衣外套,动作粗鲁地扯下床单。
而后,团成一团抱在怀里,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溜下楼,钻进了洗衣房。
“哐当”一声关上洗衣机的门,按下启动键。
机器开始注水,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
现在才早上五点。
但纪言肆不想回那个残留着旖旎梦境的房间,将卫衣帽子拉上,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脑袋,朝洗衣房前的花园走。
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庭院,草叶上凝结着细密的露珠。
长椅上凝着一层薄露,他躺上去的时候有些湿,但他没在意,单手撑在脑后,望着那片灰蓝色的、月亮即将隐没的天空。
他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糖纸,塞进嘴里。
熟悉的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却依旧无法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三楼最左侧的那个窗户。
那是温映星的卧室。
要命。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都怪纪闻疏那个不知羞耻的家伙,青天白日在医院干那种事,被他撞见。
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污染’!
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精力旺盛,梦到点什么,都再正常不过,没必要自己对号入座,大惊小怪。
嗯,一定是因为这样!
才不是因为,他可能真的有点……喜欢那个小瞎子。
对!不是!不喜欢!
他试图这样说服自己,用力吮咬着嘴里的棒棒糖,目光又不由自主地上瞟。
她卧室的窗帘紧闭着,没有透出一丝光亮。
应该是还在睡梦中吧?
她是一个人在睡,还是两个人?
纪闻疏那个假正经,背地里肯定总是偷偷摸摸地去爬她的床。
想到这里,纪言肆咂了咂嘴,突然觉得嘴里的棒棒糖,一点都不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