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呼吸间多了黏糊的鼻音。
琼华脸颊处麻痒不休,是她的呼吸洒在了上面,像一只坏心的小虫。
脖颈浮起阵阵酥麻,连同夏末扰人的蝉鸣、潮热的暑气、腥苦的药味通通隔绝在外。
身下的摇椅吱呀摇动,见他不会换气,姚令月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
待她退开时,雪白的脸颊已经红透一片,薄薄的眼皮泛着潮意,神情懵懵懂懂地追着她。
“月娘……”
水亮的眼神早就散了,手指从脖颈处垂落无依无靠地抓紧了她的衣裳。
见她不说话,琼华难捱地咬着唇凑过来:“你,你怎么不继续亲了……”
话音落下瓷白的脸漫上一片潮红。
姚令月捂住他的眼睛,轻声提醒:“小心,别咬了我舌头。”
“我没有咬你……”
他试探着想要舔回去,下一瞬便被她撬开齿关长驱直入,温热的呼吸再次如藤蔓般缠上他。
哪怕是在在自己家院子里,唇齿交缠的啧啧水声也令人面红耳赤,琼华笨拙得连躲都不会,在彼此的推拉间败下阵来。
双腿蹭在姚令月腰间想要往后退,却被她的手禁锢住腰肢,完全动弹不得。
唇舌交缠,齿间水声不断,那股清苦的味道在二人之间化开。
她似乎尝到了丝丝水滑的甜意。
午后日长,暑风和暖。
小院里,两道身影叠坐在摇椅上,随着吱呀的轻晃,时不时漏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一双手在他背后交叠,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
恍惚间,琼华只觉自己像捧被扔进火炉的雪,从里到外都在发烫。
整个人似乎也被这热给缠化了,吹散了,四肢百骸酥软无力。
若不是被姚令月揽着腰,他整个人就要如水一般流到地上。
姚令月察觉到他的呼吸杂乱无章,那双手正颤抖地圈紧了。
这才退开些,轻轻抚着他的背掌控着摇摇欲坠的躯体:“慢慢呼吸。”
他喘匀了气息,整张脸已憋得通红,双目潋滟如秋水,唇也被欺得红艳艳泛着水。
琼华虽然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却还是在吻落下的那一刻,软了心。
欢喜中隐含着失落,或许因为不知道如何承诺,她才一次次以吻封口。
院子重新安静下来。
琼华长睫眨了眨,迷迷糊糊看向眼前的人,咫尺间,姚令月也似有若觉地看过来,轻轻抵着他的额头,二人靠得极近,几乎可以一根一根数清他纤长的睫毛。
那双平静的眼眸深深地看着他,盛着他,仿佛她的世界里唯剩他一人,就如一朵栀子花被她拢在掌心里。
只属于她的栀子花。
“我前日翻了黄历,下月初二是个很好的日子,时间也够置办东西不至于太过匆忙。”
琼华脑袋还晕着,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腿:“什么好日子……”
姚令月笑:“成亲当然要选个天气好也吉利的日子,九月初二,宜嫁娶。”
琼华一怔,捂住胸口想按下那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抬起头,想说的话在唇齿间反复徘徊才问出口:“真的,真的吗?”
“嗯,这次不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