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糕点的甜味还没散去,抿一下甜丝丝的。
姚令月仔细盘算了剩余的铜钱,驾着牛车在市集转了一圈儿,把之前挖的几捆草药出手,买回些零碎,拎了半袋米面,买了个木盆往牛车里一扣,又捡了些便宜的菜蔬种子就置办得差不多了。
这才架着牛车往回赶。
出城走了一段路,两侧半人高的野草丛中,传来一阵杂乱声响。
姚令月眼皮都未抬一下,只专注赶路。
身旁的琼华探头望了望,伸手轻轻扯住姚令月的衣袖,小声道:“月娘。”
“嗯?”
“那里有声音,我听到有人在喊,”他指向一边的小路:“我们去看看吧。”
姚令月也听到了,只不过她并不想插手,见琼华不断张望,掐住他的下巴扭回来:“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凡间最忌讳多管闲事,尤其是你这样的小男儿,她们拍花子的专挑你这样的下手。”
“不是有你在嘛。”
见他挂心,姚令月拗不过还是拐进了那条隐在荒草中的小路。
刚走没几步,便见路中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女人,正拦着两个小男儿不让他们离开。
“你们别过来!”其中一个男子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姚令月心中一动,隔着脸上的薄纱,望向说话那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立刻认了出来,竟是李寡夫。
这下还真是不能不管了。
“大白天的就敢劫道,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姚令月驾着牛车赶过去。
竹鞭在空中划了个响,牛便哞哞叫着往前蹿。
那二人见有人横插一杠子,上下打量她:“你又是谁,不会是这小郎的情娘吧?旁边还带着一个呢,倒是艳福不浅。”
姚令月将琼华挡在自己身后,站起身踩在车辕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两人。
“你问我是谁?”她身形高挑,脸上要笑不笑的时候冷森森的:“我是他亲妹子!”
李寡夫看清姚令月后,悬着的心霎时落了地,拽着小米躲到牛车后。
李寡夫不姓李,他姓许,叫青青。
男子一生有两个姓,一个娘家姓,一个妻姓,自从他守了寡,就没人知道他叫青青了。
他们都叫他李寡夫。
“大白天的调戏我哥哥,你俩可真能耐呀,反正离县城不远,咱们这就去衙门找县令说道说道去?”
光天化日调戏人还被人家亲妹子撞见,那俩人气焰短了一大截,一说还要去衙门,恨不得长出八条腿。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妹子。”
“当我们家没有喘气的了!”姚令月一鞭子抽在车辕上,大黄牛哞一声便往前踩。
“哎哎!真是误会,我,我们就是看小郎两个孤身走在田里,想帮衬一把——”两人手忙脚乱往旁边躲,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亲妹子在这用得着你们帮衬,当我死了?走走走去衙门里说道说道,看县令她老人家不打你个屁股开花。”
“不不不,这就走了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