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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奥虚弱地说：“黑猩猩国的秘密，一定就在这只怪兽这里，你们听他的九个头，就张嘴巴分别说三种话，‘我要吃掉你们’，这是它原始的兽性。我刚才已经看见，他们的大脑，一半有脑髓，而另一半，根本只是灰烬，最接近于人类智商的黑猩猩，却演化出最残暴的兽性。”

“第二句，”丹奥说，“‘我要奴役你们’，这是他们一半的脑髓，演化出来的恶劣的‘人性’，丑恶的‘人性’，黑猩猩王国欺诈、背叛、掠夺、谋害、杀戮他人的心，全是从这里生出来的。”

“那么，‘我的主人’这一句呢？好像他又成了别人的奴隶？”

“‘我的主人’，是他的‘奴性’，黑猩猩国所有黑猩猩的奴性。这座‘黑暗’之城的黑暗，一半来自于他们的‘兽性’与恶劣的‘人性’，另一半就来自于这可怕的‘奴性’，所有的黑猩猩都被冰魔洗了脑，他们所剩的只有身体，而他们的身体已经出卖给所谓的黑猩猩国王。”

“是的，”那只倒在地上的黑猩猩忽然开口说话，“我们是给黑猩猩王签过生死文书的。”

“但是，”丹奥说，“谁跟你们签的？在哪里签的？在什么地点签的？”

半天，那只黑猩猩不说话。

格莱他们用宝剑抵住他的喉咙：“说！”

黑猩猩摇摇头，半天，说：“不知道。都不知道……”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被扔下来？你也不知道吗？！”格莱愤怒地说。

黑猩猩不说话……

“愚民！”格莱怒斥！

丹奥摇摇头。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格莱继续用剑指着他的喉咙。

黑猩猩半天不出声，忽然他喊着：“我们不敢，会被处死的！”

还没说完那句话，黑猩猩猛地向前一伸脑袋，向格莱的剑尖猛挺脖子——哧啦——格莱的剑扎进他的喉咙！

“啊——”格莱大叫着跳起来！

幺罕、宝螺他们也大叫！

卡萝紧紧抱住丹奥。

丹奥却看见，这只黑猩猩的伤口，却喷出深红的血来。

丹奥感到巨大的悲哀。

这是一只最终终于知耻的黑猩猩，所以他才会流出血来！

“可是，”丹奥悲哀地说，“你们可能也都察觉了。”

“什么？”

“‘王’，”丹奥说，“黑猩猩国的所谓的‘王’，根本是不存在的，因为皇宫的最核心，王的宝座，一直空着，都落满了灰尘，从来就没有任何人坐过。”

“不，”那只濒死的黑猩猩却在叫着，“‘王’是存在的！”

“那么，”丹奥说，“你见过他吗？”

“没有，”他用尽他最后一丝力气，摇了他无知的生命中最后一次头——也许是第一次，“但是……王是最厉害的……我们的卫士长……都很厉害……很厉害……”

他最后说完他一生中最爱说的这句话，头一歪，嘴巴里面流出血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