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能装得?下这么多秦军吗?
下了车驾,庄严的礼乐震天响。
嬴政放缓脚步,般般则提快步速,如此一来,两人恰好并肩而行?。两人的人生也始终如同走红毯时的模样?,互相迁就、互相努力,期望与对方同频共振。
般般曲臂,手置于腹前,赤红色的红毯下铺的是黑色的玄武岩,玄色旌旗迎风飘扬,‘秦’字也飘于宫阙间。
甲兵林立,个个手持长戈,如铜墙铁壁、肃穆无声。
她嗅到了空气中火焰燃烧的、混合了权力与庄严的气息。
近了,自宫门道主殿之外,罗列的则是不同等级的文武百官们,他们身穿崭新的朝服,手持不同的玉圭。
般般尽管目不斜视,还是看到了为首的王绾手托四四方方的玉玺,她听嬴政说这东西是用和氏璧所制。
想当年和氏璧在昭襄王嬴稷手里走过一遭,上演了出完璧归赵的故事,如今推迟了多年,终究还是成了秦国的东西。
踏上高台,般般与嬴政一同回?身面向?下方。
他略微抬手示意,李斯铺开?黑色锦帛,款款出列一步,居于侧下方敞开?嗓音宣读诏书:
“异日韩王纳地效玺,请为藩臣,已而倍约……”
他的声音洪亮,吐字周正而顿挫有力,语速缓慢又坚决,使人人都能听的清他话语的内容。
这些是在重现往日秦王攻伐列国的过程。
越是庄重的场合,般般越是频频跑神,尤其是念这样?生涩的诏书,每个字从左耳朵进去,立马就从右耳朵出来了,她都来不及多想。
“……反我?太原,故而兴兵诸之,得?其王……”
糟糕,想打哈欠,她略咬下唇,板着一张脸,神游天外。
“……燕王昏乱,其太子乃阴令荆轲为贼,兵吏诛,灭其国……”
怎么这么长????
般般眼角略微抖动。
“……寡人以眇眇之身,兴兵诛暴乱,赖宗庙之灵,六王咸伏其辜,天下大定……”
嗯?
她游到天外的神志重新聚拢。
寡人以喵喵之身?
实在没忍住,般般扭过头飞快瞟了一眼嬴政,他肃穆冷漠,正面朝向?数不清的秦兵与秦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