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猛地直起身体,听诊器从耳朵里嘭地弹出,掉落到地面。
与此同时,陈蕴将整只手猛然地探入。
“抓到脚了。”
额头上紧张得密布冷汗,陈蕴保持着适当力道,一边喊着产妇进行呼吸辅助,一边往外拖拽。
紫红色的小身体哧溜一声滑出身体,脐带在颈上饶了三圈,像条湿漉漉的毒蛇。
产妇猛地往上抬起身体,脱力后很快累得昏睡过去。
剪刀咔嚓绞断脐带,婴儿无声无息地躺在那没有啼哭,满身胎粪和血污。
“洗耳球。”
陈蕴用手指狠狠弹了几下胎儿脚心没什么反应。
“陈主任,洗耳球……是不是这个”段云从柜里找出个唯一能称得上球的东西,还低声地自言自语起来:“我怎么不知道药柜里还有个洗耳球。”
陈蕴接过,捏下球体吸抽口腔粘液和羊水,一下,两下,三下。
“哇——哇哇——”
跟小猫似的哭声从掌心下传来,胎儿的皮肤从紫红色慢慢红润起来。
哭声越来越嘹亮,回荡在抢救室里。
陈蕴松下第一口气,把孩子交给段云:“接下来知道怎么办了吧?”
“知道知道。”段云微笑。
陈蕴转身处理产妇,虽说没有用上剪刀,刚才接生时却发现了撕裂伤。
刚才情况紧急没有仔细看,现在仔观察后她可以很肯定,产妇在送进医院前已经被人用蛮力撕扯过产道口。
这个撕裂程度,简直和拉扯牲畜没什么区别。
“陈主任,是个女儿。”段云给胎儿洗干净擦拭好,笑眯vb大吃一团眯地抱到陈蕴面前来:“你看长得多好看。”
脑海中只觉漫长无比的过程,其实接生过程就十来分钟而已。
这是在卫生院提格为医院后第一个出生的婴儿,如果不是陈蕴果断冷静,这么可爱的孩子恐怕早已在母体中憋死。
想着想着,段云忍不住打了个冷摆子。
今天还好是陈蕴值班,要是换成其他大夫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把孩子抱出去报喜吧,然后让产妇的丈夫进抢救室来帮忙抬人。”陈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