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同志得回去记录一个月,到时候我就可以大概判断出究竟是不是这个问题。”
现在跟她们说女性排卵期什么的可能听过就忘记了,得有表格准确记录才好判断。
“那我儿媳妇宫寒能不能开两副中药吃吃?”
“可以开。”陈蕴收回手,有些无奈地叹气:“但我不能在家给你开药方。”说着看向张兰琼:“婶子应该清楚,私下开药方子属于工作违规,我得挨处分的。”
团委工作中处理职工工作违规是重中之重,张兰琼肯定不会明知故犯。
“哎哟我的老天爷!”张兰琼一个激灵跳起来,跑到窗口往外看又跑回去抓起李卫红:“有什么明天上医院再找陈大夫看。”
“……”
虽说可能会涉嫌违规,但也不至于紧张得脸都青了吧。
“妈。”李卫红同样疑惑:“陈大夫还没说完呢?”
“瞧我这狗脑子!刚才忘记跟你说刚才咱们在楼下碰见搬家那家人是谁……那可是改委会的刘强,要是被这人盯上咱们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改委会内部也分两派。
占三分之二的主张举报得有证据,查证后才定罪。
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私底下都被人称为“疯狗”,要是被盯上了非得咬下快皮来才松口。
其中刘强是代表中的代表,厂里巴不得这人早点死的不在少数。
“别着急。”李卫红赶忙站起来安抚张兰琼:“越慌张他越容易找麻烦,咱们就是来送高粱泡的,他能说啥,难道还不准咱们私下走动啦!”
陈蕴觉得在理,也跟着出声:“婶子就安心坐着,等我画完表格。”
明年革命运动一宣布结束改委会就将陆续取消,刘强再胡搅蛮缠也蹦跶不了多久。
表格画完,再教李卫红怎么记录。
所有都交代清楚之后陈蕴才把几人特意送下了楼。
“李叔,婶子慢走。”
“别送了快上去吧……要是吃得好婶子过两天再给你送些酸枣来当零嘴。”
“没几个钱,婶子别客气。”陈蕴余光扫过一楼楼梯边那家,笑着往李母怀里塞了五毛钱“下回要是再有好吃的野果子别忘记我就行。”
“就几个野果子怎么能收钱!”
“这钱你可千万得收下,要不我下回可不敢收你的果子了!”陈蕴笑笑,往边上示意。
李卫红赶紧替李母收了五毛钱:“你不收下钱就是影响陈大夫工作,咱们可不能坏了厂子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