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端着满盘酒杯的侍者。
稀里哗啦一阵脆响。
酒杯倾覆,殷红的酒液泼了休荻满头满身,华贵的礼服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没有宾客注意,西里尔向侧前方迈了半步,恰好让飞溅的酒珠落在他的衣襟上,洇开一片湿痕。
眨眼的功夫,周围的宾客迅速围拢过来。
都知道三皇子疯,但不知道这么疯。
仪式还没开始,他居然已经拿一位侯爵幼子开了刀。好像。。。。。。只是因为对方多看了他的雌奴一眼?
洛伦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又傲慢的弧度,声音扬高几分:
“都给我听好了,”他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管好你们的眼睛。我的雌奴,谁敢再多看一眼,下次泼过去的,可就不是酒了。”
整个角落瞬间鸦雀无声。
没有一位宾客敢去触怒一个有权势、又没有脑子的疯子。
连休荻都以一个狼狈的姿势半躺在地,不敢爬起。
洛伦满意地收回目光。
他瞥了一眼衣襟沾湿的西里尔,微微皱眉。
“抱歉,”西里尔低垂着头,声音平静:“是我太不小心了。”
“殿下,可否容我失陪片刻?”
洛伦的目光扫过他被酒液洇湿的袖口,移到他平静的脸上,定了三秒。
西里尔眨了一下眼,又平静地回望着。
洛伦唇角微勾,倒似起了什么兴致似的,挥了挥手:“去吧。”
什么多余的都没交代。
西里尔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他步履迅捷地穿过觥筹交错的大厅,身影在立柱与宾客的阴影间几次闪动,便悄然消失在通往后方花园的侧廊里。
在洛伦的告诫下,追随他的目光少了很多,但仍有一些偷偷摸摸不怕死的。
但他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猎豹,轻巧地借助周围环境,精准地避开了那些火辣的探寻。
花园深处。
花匠“青石”正弯腰修剪着灌木,他大约二十岁上下,身材壮实、眉眼有神,左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旧疤。
见到西里尔,他立刻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无危险后,他直起身。
“将军,”青石压低声音,语速很快:“终于见到您了。”
“跟我来。”
他们迅速离开,不过片刻,到了一处废弃工具房旁。
屋子的阴影将他们的身形完美吞没。
夜风拂过,带来泥土与植物的清新气息,掩盖了此处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