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熬鹰一样,一点点把孟莺莺给熬死,熬到驯化的地步。
一寸寸打断她的脊梁,只有这样孟莺莺才会归顺他们。
一点点把她身上继承的东西,主动谦让出来给宗族。
是打一巴掌,也是甜枣。
哪怕是到这一步,孟大伯还是不希望和孟莺莺闹翻了去。毕竟,一个对宗族感恩的年轻人,对宗族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他们也是要脸的,不想主动做出抢人遗产吃绝户的事情。
孟莺莺扯了扯嘴角,“我!不!需!要!”
眼看着孟莺莺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拒绝,这让孟大伯有些气急败坏,“孟莺莺,你就瞎逞强,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到最后,你坚持不下去了,要想棺材上山,让你爸入土为安,你还不是要过来求我?”
孟大伯穿着蓑衣,站在雨地里面,再次冲着身后的人喊,“谁敢帮孟莺莺抬棺,谁就和我孟家宗族为敌!”
这些重复的话,是赤果果的威胁。每一次都落在大家的耳朵里面,不断的打消他们想要帮忙的心思。
果然,那些想要上前的人,再次把脚又缩了回去。
他们担忧地看着雨地里的孟莺莺,一步,两步,三步,谁都知道,孟莺莺坚持不下去了。
她以女儿身和孟三叔一起,两人抬棺,能走这几百米,已经是很厉害了。
孟莺莺也坚持不下去了,她有些头晕眼花,胸腔里面火烧一样,双腿惯铅,抬不动,她好想就这样睡过去啊。
但是不行。
她身上还有她爸的棺材,她不能倒。
她倒了,爸爸就要摔下去了。
那么多人等着看他们家笑话,等着她屈服,她不能倒。
靠着这个信念,孟莺莺又往前走了几步。
“她要倒了。”
不远处,祁东悍开着车,他摇下车窗,露出一张过分英挺的脸,剑眉凤眼,笔挺口直。
当真是称得上一句骨相优越,五官俊美。
他看着外面,断断续续的雨势下,年轻的女人披麻戴孝,浑身湿透,扛着一个比她大两倍的棺材。
“什么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