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总得要有人背锅,不可能一家子都没事吧。
乔清清在心里揣测着,一边悄悄往妈妈那边挪动。
陈丽萍一把就拉住了她,低声道,“刚才哪去了?我只看到有个人叫你。”
妈妈的声音很是担心,乔清清握了握她手,“没什么,就问了个话,爸爸他们呢?没一起吗?”
“男女分开关的,这么久了我就见到他们两回。”陈丽萍回答,“不知道火车上能不能一起。”
乔清清想了想关于这方面的信息
火车上大部分都装载了农具,下放改造的这些人单独在最后几个车厢,车窗都是用铁条封了的,人那么多地方那么小,做不到男女分开这么讲究。
而且她看这几间铁皮屋,一共也没多少人,挤一节车厢都有剩。
火车从宁城出发,中途几个站点应该还会再一批人,最终到达黑省后转车,再去往不同的地区。
乔清清靠在陈丽萍的身边,小声跟她说了自己的推测。
“我们多半是在同一节车厢。”说到这里,她声音顿了顿,“妈,你饿不,这里倒是黑,但人太多了,有些事不敢做。”
她指的是不敢拿东西出来,陈丽萍当然听懂了,在她手上轻捏了一下,正色道:
“当然不能。”
铁皮屋里其实太过闷热,乔清清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
她是空着手被押送到这里的,集训队的人给了她一个麻布包,但她没东西装,基本是空包。
而陈丽萍他们允许收拾一些简单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用一个麻布包背着。
乔清清想帮陈丽萍背那个麻布包,被她推开手拒绝了。
母女俩缩在角落里,相互靠着。
陈丽萍看着女儿小脸脏兮兮的,眼睛却很有神,丝毫没有颓靡之色,悬了好几天的心才终于放下。
两人挤着小声说话,陈丽萍有很多问题想问,主要想知道下放人员的待遇,可能会遇到些什么。
这些讯息她先前也打听过一二,但受到时代的局限,加上她当时一心还是想避免下放,最后能掌握的消息并不多。
为了宽她的心,乔清清就靠在她肩膀上,小声说个不停。
“我们去黑水屯参与开荒,人员主要是知青和少数的本地农民,黑省的知青最多,有一半都是。”
陈丽萍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知青为主要人口的话,他们抱成一团,我们是不是日子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