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潮的性子向来识时务,踩低捧高已经成了惯性,能让他这么口无遮拦的,多半是几人中等阶最低的该隐。
可奇怪的是,任凭狂潮如何咆哮,谢玄枵始终没有听到该隐的回应。
谢玄枵莫名生出几分焦躁,加快控制土石挖掘的速度,周身异能骤然暴涨,符箓化作一道流光,硬生生将前方的通道打深了数米。
他身形一闪,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沿途滚落的碎石被护体的异能震得粉碎,纷纷扬扬落在身后。
“喂喂,你不会把我当空气了吧?还有人在问你话呢!”狂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烦躁,还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回事?你小子刚不是说能找到路的吗?快想想办法啊!”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狂潮的声音愈发清晰,也显得该隐不回答的行为愈发奇怪。
谢玄枵心中的不安更甚,脚下速度再提,强行打开的通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处空间。
房间似乎是研究所废弃的实验室,墙角堆放着残破的仪器墙壁上同样刻满了晦涩的符文。
两道身影正站在房间的中央。
“谁?!”狂潮显然被阵法影响得极为难受,但也是极快感知到了谢玄枵的靠近。
他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人影,眼中原本满是戾气,但在看清来人后,那股戾气顿时消散了大半:“谢……谢玄枵?你怎么在这里?”
谢玄枵没有理会狂潮的叫嚷,而是目光落在了该隐身上。
该隐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头顶的光影将他的白发染上光源的颜色。当谢玄枵过来的时候,狂潮都警惕地看了一眼,该隐就像不知道自己是谁一样,愣愣地站在那里,眸子里是一片空洞的蓝色荒原。
谢玄枵感觉他走了有一会儿了。
自己的神魂被压制,他只能采取古法探测。
谢玄枵没有任何阻碍地握上了该隐的一只手,慢慢凝聚起一缕温和的异能,轻轻探向该隐的额头,然后脸色骤然一变。
没有感受到丝毫神魂的波动。
眼前的该隐,身躯依旧运转着,甚至还能感受到模拟的心跳声,可体内的魂却空空如也。
谢玄枵心中一沉,猛地转头看向狂潮,眼神锐利如刀:“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狂潮被他看得一哆嗦,原本被阵法搅得混乱的思绪,在谢玄枵冷冽目光的压制下,反而渐渐清晰了几分。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都清澈下来:“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谢玄枵的语气冷了下来,手上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几张符箓。
见识过谢玄枵厉害的狂潮顿时大呼小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