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消音器的闷响从对面大楼传来。
子弹到处,鲜血迸溅,游弋的后颈被开了个血淋淋的大洞,身体一哽后僵硬地栽倒下去。
禅室里只剩万万破了音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对面写字楼四层某间黑洞洞的窗口内,一个男人收起狙击枪,将黑包甩到肩上。
他身形修长,寸头,白皮,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冲锋衣的搭扣紧贴下巴,将整条脖子都藏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深黑细长的、冷血动物般的眼睛。
“叮。”电梯到了。
他不紧不慢地走进去,跟下班回家一样从容淡定。
到了一楼走出写字楼大门,刚要上车,却看到万万搀扶着浑身是血的游弋跑进了金山寺后巷。
秀丽的眉蹙了起来。
还没死?
他把狙击枪包丢进车里,摔上车门,趁夜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万万路不熟,又拖着重伤的游弋,慌得要死也怕得要死,没头苍蝇似的在几条巷子里乱转,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垃圾桶旁静静地趴着几只野猫,若无其事地舔尾巴,瞪着幽绿的猫眼盯着他。
他向前一步,“咔嚓”。
易拉罐被踩扁的声音陡然响起。
可当他低头,却发现自己脚下没有易拉罐。
黑漆漆的拐角后,杀手走了出来,几乎和暗夜融为一体。
他甩开一根伸缩棍,帽檐下看着万万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团死物:“放下他,我让你走。”
“啊啊啊——你做梦!!!”
万万掉头就跑,边跑边叫,拖着游弋连滚带爬地摔了好几下。
他慌不择路地冲进一条窄巷,两侧全是裸露在外的红砖墙,地上零零散散地扔着好多垃圾,游弋的鲜血几乎流成一条小溪,前面没路了。
“呼……呼……”
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汗珠子直往地上砸。
背上的游弋已经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