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严发烧了。
烧得神志不清,浑身滚烫,只知道把他往怀里裹。
“是不是发烧了?”游弋伸出小手“啪”一下拍在哥哥脑门,又拿回来拍向自己的脑门,瞪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天啊!就是发烧了!怎么办!”
梁宵严说没事,发烧挺好的,还拿烧热的胸口贴贴他的脸,“暖和吗?”
游弋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
“不好不好!妈妈说冬天发烧会死掉!”
“是吗?”梁宵严迷迷糊糊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那让我晚点死吧。”
起码撑过一个晚上,好让弟弟睡一个温暖的觉。
那天晚上滚烫的怀抱,是游弋第一次体会到拥抱,体会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可以有多灼热。
他那个年纪还不懂得爱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哥哥的心中作祟,使哥哥愿意在寒冷的冬天把自己烧掉,变成温暖他的一小把柴火。
泡在哥哥的气味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像小时候一样美好,但没有寒冷和疾病惊扰。
游弋和梁宵严都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这一觉从凌晨一直睡到中午。
小飞推门进来时,游弋刚醒不久。
他侧躺着,手肘撑着床,小臂展开搂着梁宵严的脖子,让哥哥睡在自己怀里。
柔滑如纱的长发垂落下来,给哥哥的脸当被子。
那是个很不舒服的姿势。
游弋半条胳膊都麻了,但一动不动。
小飞轻声问:“还不起吗?严哥下午还有会。”
游弋刚要说我去替他开,让他睡吧。脸突然被一只大手挡住,结实的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圈进怀里。
于是小飞的视角就从游弋赤裸的肩头,变成梁宵严肌肉贲张的后背,仅半边肩膀就将游弋遮挡得严严实实,只剩两缕长发缠着他粗壮的手臂。
“好吵……”梁宵严闭着眼嘟囔。
游弋挥挥手让小飞先走。
“你醒啦?”
他陷在被褥里,双手圈着哥哥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