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手指按上去,一寸一寸,顺着肩膀连接下颌的曲线,按到弟弟的侧颈、按到下巴、按上红肿的唇,白皙的颈子上留下一抹血色。
他把手指塞进弟弟嘴里,迫摄的视线直直刺入他眼底,一股宣读审判的语气:“游弋,你说的那些话,足够在我这里判死刑。”
“唔……”
游弋紧抿着唇,没有动。
头埋在缎面枕头上,痛苦地喘息。
梁宵严抬手一颗颗解开自己的扣子,同时将他的衣服推到胸口。
“今天晚上不管你哭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停,直到你说你爱我。”
两行泪从密匝匝的、不断颤抖的睫毛下滑了出来。
游弋连反抗都没反抗一下,一直很安静地在哭。
眼泪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闪着光的泪滴将他的脖颈、肩头都染成粉色,在黄调的夜色里显得那么可怜又脆弱。
床头猛地撞上墙壁,他瞬间绷紧身体,修长的脖颈上各种血管鼓起蕨类植物般的纹路。
没有预告,没有安抚。
梁宵严架着他一条蹆扛到肩膀,上来就是朝着要他疼去的。
如果搁以前他能叫唤得房顶都颤三颤,不把哥哥叫到心疼不算完。
但这次他一声没吭,咬着牙强忍。
梁宵严吻下来时在他嘴里尝到了血味,被药物激起的暴虐一下就散了。
窗外雨小了些。
他脸上的神情辨不分明,恨和爱胡乱交缠,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满腔恨意逼疯,但那如同绵绵雨丝般的爱又会把他扯回到理智的边缘。
他缓动作,伏在弟弟身上,隔着一层泪和汗,胸膛贴着胸膛。
“疼吗?”青筋浮凸的大手细抚着弟弟苍白的脸颊。
游弋张开嘴,满口血丝:“疼……比十八岁第一次的时候疼多了……”
“那你说啊。”
他抵着弟弟的额头,攥着他的肩,强迫地、祈求地、可怜地逼他:“说你爱我。”
“说了就没事了,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哥抱着你睡一觉,第二天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
“可是我不爱你了,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