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隔着毛巾,和弟弟额头相抵。
“那件衬衫我没给你扔。”
游弋哽咽地哭了一小声:“谢谢哥哥……”
梁宵严闭了闭眼,再也维持不住冰冷的假面,一把将他扯进怀中。
“你难受成这样,就不知道回来找我?”
“我弄你你受不了,不会跟我说?”
第24章想要时该叫我什么?
“我……”
游弋沉默良久,从毛巾下挤出一句:“我要怎么说啊。”
“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骂我。”
他说的是“骂”,想的却是羞辱。
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他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没脸没皮。
小时候哥哥逗他一句吃饭像猪他还会心碎一整晚呢,更可况是离婚之后,分别一整年之后。
回来之前他就知道哥哥不会给他好脸,肯定也没有好话。
他用长达一年的思念和豁出一切的决心为自己铸造了一个看似坚固的壳子,可到头来壳子的材质是潮湿的泥土,只足够帮他抵挡住一句“我不是你哥”。
再多的,一句都承受不住。
如果他剖白过自己的窘境后换来的是哥哥的嘲弄或讥讽,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他都会无地自容,甚至痛恨这具身体,恐惧和哥哥亲密。
梁宵严望着他,眼底乌云密布。
过了片刻,游弋感觉到一股热气侵袭下来,左边肩窝里一暖,是哥哥把脸埋到了他颈间。
梁宵严的声音很轻,满是疼惜。
“你后悔过吗?”
后悔不该用那样玉石俱焚的方式和我决裂,又单枪匹马地闯入这场凭一己之力根本解决不了的困局里,搞得你疼我也疼,整整三百六十五天,就这样生生错过了。
游弋听不懂似的,在毛巾下睁大一双眼:“什么?”
“我问你,过去的一年,你有没有想过回来和我认错,求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