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惟初想了想,自袖子里摸出那个瓷罐:“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摊开掌心,将瓷罐递到谢逍眼前:“你看这个。”
谢逍向下瞟了眼,面无表情问:“这什么?”
晏惟初撇嘴:“你让我证明,这个就是,这个药膏是房事时用在后面的,我都准备把自己给你了,还不能表明我是真心的吗?”
谢逍的目光落回他脸上,眼中复杂里多出了某种更微妙难喻的情绪,晏惟初的手又往前送了送:“真的。”
顿了片刻,谢逍终于拿起那瓷罐,随手拨开盖子,里头是白似雪质地十分松软的脂膏,淡淡清香袭人。
他问:“这药膏哪来的?”
晏惟初自然不能说是那臭名昭著的东厂提督万公公给他寻的,垫背的人张嘴就拉出来:“郑表哥给的,他那里多的是这种好东西。”
谢逍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更黑了。
倒不知是因为那句“郑表哥”,还是这事情本身。
“刚不是还说一般不叫他们表哥?”半日,谢逍蹦出这么一句。
晏惟初语塞:“……这也要计较啊?”
谢逍沉声问:“我之前说的,让你离他远点,你没当回事?”
晏惟初愈觉无言以对:“你都知道了我跟他的关系……”
“什么关系?”谢逍的神色漠然,“以后不许问他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被他带坏了。”
好吧好吧,不要就不要,你也太霸道了。
“表哥,”晏惟初面露埋怨色,“昨夜我们拜堂,你把我一个人丢洞房就跑了,我好没面子,传出去要被人笑话死。”
“你把我当傻子骗,我很有面子?”谢逍直接怼回来。
晏惟初:“……”算了不聊了。
他从书案上下来,转身就要走,被谢逍用力攥回。
晏惟初猝不及防,被弯下腰的谢逍以蛮力扛上肩,天旋地转间倒挂在了谢逍背上,他惊呼出声:“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别吵。”谢逍不愧是武将,臂力惊人,哪怕被不老实的晏惟初拳打脚踢也能按住他岿然不动,三两步将人扛到了另侧的架子床边丢上去。
晏惟初背砸在床褥上,疼得直抽气,刚要挣扎起来,谢逍高大身形罩下,钳住他两手手腕交替按到了头顶,长腿顺势而上压制住他的膝盖,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晏惟初这下真要哭了,又疼又委屈,你以下犯上,朕要砍了你……
却也只是想想,他嘴上只顾抽气喊疼了,眼里噙着泪花子,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