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敢情好啊!
虽然加不了多少,但蚊子肉不是肉吗?何必要上赶着触皇帝眉头呢?
众人拜服。
实则他们心里跟明镜一样,皇帝这明显就是中了情蛊,不会开后宫的。
先前那份太祖遗诏里可是说了“宗室承祧延绵国本”,再联系近日各地藩王纷纷进京的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这种时候当然是静观其变,看准了风向不定日后还能混个从龙之功。
但这位新任礼部尚书却是个死心眼的,大义凛然拒绝涨工资,直言陛下若是不播种就是对不起宗庙社稷,大靖江山危矣。
晏惟初在御座上听得脸黑了半截,下方站于武将首位的谢逍替他开口:“不允。”
尚书瞪他:“定北侯身为皇后,做不到母仪天下为陛下诞育子嗣便罢,焉能这般妒心炽盛、挟制君上,毫无容人之量——”
谢逍:“没有。”
他侧过头,看向这位义愤填膺的尚书,冷淡重复:“我刻薄、妒忌、没有容人之量,陛下是我夫也是我妻,我不许他纳妃选秀,与他人诞育子嗣,满意了吗?”
嚯,这可真是敢说。
群臣皆惊,都知道这位皇后殿下蛮横,但没想到他这般蛮横,竟敢当众说出这样惊世骇俗之言。
“你、你——”这尚书几欲心梗,“乡野妒夫,粗鄙不堪!”
谢逍漠然移开眼。
御座之上,皇帝却出人意料地笑了,被谢逍的话语取悦,轻笑声随风送下,众人沉默。
这是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救了。
“行了,”那尚书还要说,晏惟初懒怠开口,“都消消火气吧,在朕面前这样骂骂咧咧,成何体统。”
他说着看了眼谢逍,只觉表哥的位置还是不够靠前,才会被人这样一再挑衅,得再给他往前挪一点,挪到自己身边最好。
他一锤定音:“此事朕意已决,不必说了,朕不纳妃,退朝吧。”
出宫回瑶台的路上,见谢逍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晏惟初问他:“表哥你是不是不高兴?”
谢逍却出乎他意料地说:“我做了这么久的皇后,是不是还没见过那些外命妇?”
晏惟初:“??”你要做什么?
谢逍答:“釜底抽薪。”
当日他便以皇后名义广发邀帖,请京中各府命妇前来西苑赏花,时间就在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