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选择杀了我。”岑浔看着他,语气近乎蛊惑:“杀了我,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也再也不会有人受伤了,不好吗?”
封霁寒还是执拗地摇头,不知在坚持什么。
岑浔语气冷了下来:“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要为别人而死?”
“是的,如果这样你就愿意放了其他人。”
话音落下,一道破风声传来,下一秒,岑浔手里那根钢筋就结结实实抡在了封霁寒的脑袋上。
狠得不带一点水分。
封霁寒倒在地上时,脑袋都还是嗡嗡的。
岑浔蹲在他身边,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轻微涣散的眼睛看向自己:“现在还这么想吗?”
“……是。”
血淌了下来,迷住了眼睛,封霁寒听到岑浔怒极反笑了一声,紧接着,只听“当啷”一声,岑浔将钢筋丢在了一旁,指腹狠狠蹭过他额头上的伤口:“你想死,偏偏我还没玩够。”
没管剩下的人,岑浔将封霁寒拖死狗一样拖回了家。
岑浔没有杀他,也把抓来的人质放了,照理来说,封霁寒应该松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在挨了岑浔那一下后,他的心口却一直憋闷得紧,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又酸又涩。
某夜岑浔醒来,发现睡在床脚的封霁寒睁着眼,正在默默流眼泪。
岑浔匪夷所思地坐起来,按开灯:“你哭什么?”
见被他发现了,封霁寒心底的委屈瞬间爆发,他不顾头上还没好全的伤,猛地把岑浔按回床上。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封霁寒都哭得抽噎了,显然这件事对他真的是一道巨大的打击。
岑浔被他按在床上质问,凉凉道:“我以前也不是没有打过你吧。”
“那是以前!”封霁寒提高声音,眼泪一滴滴砸在岑浔的颈窝里,热度灼人:“我以为,我以为我们现在是……是朋友。”
朋友?
有那么一瞬间,岑浔觉得极度可笑,到底是哪件事给了封霁寒错觉,让他会觉得他们是朋友?
“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封霁寒红着眼眶,戳着岑浔的心口,哽咽而地问他:“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吗?”
“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悯都好……”
“就分我一点点,不可以吗?”封霁寒脊背微微颤抖:“我只要一点点就好。”
岑浔被他按在身下,神态依旧冷漠,皱眉看着他,像是在看一种无法理解的神奇生物:“你在向我索要怜悯?”
“你看看你自己,有哪里值得我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