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意坐在栏边,手中仍抓着那白玉龙环,闻言,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我完了!”
“什么完了?世子,你怎么了?是身子还不适吗?”
沈持意转头,瞧见乌陵湿淋淋的:“怎么不等雨停了再回来?”
问完他自己便突然明白过来——那自然是因为不敢等。
“我没事,”他站起身来,“你收到信了?到底是什么消息?”
乌陵张口要说。
沈持意猛地抬手止住对方,带着乌陵回到画舫小室内,合紧所有门窗。
他摘下幕篱,暂且压下木沉雪和白玉龙环之事,又问了一遍乌陵:“是什么消息?”
乌陵低声答道:“消息里说,宫中好像出了大事,进出严密许多。”
宫中出的大事沈持意知道——太子应当是病逝了。
原著只写了正月太子病逝,没有仔细写是正月的什么日子,也许就是这几天。
太子只有不到八岁,是宣庆帝幼子。宫中这么多年,一直子嗣不旺,拢共不过几位皇子,除了被废的先太子畏罪疯了,其余的皇子或意外离世,或因谋反获罪自尽,到如今竟然成年的健全皇子一个也没有,只剩下这个幼子。
唯一的皇子没了,事关重大,宫中秘不发丧,严密封锁一切消息。
满朝文武都在一无所知地过年节,没人知晓东宫出事了。
别说是护卫宫城的禁卫军,就算是封锁消息的人,都未必知晓封锁的是什么消息。
沈持意完全得了个穿书的便宜,这才一清二楚。
正因为清楚,他全然不慌。
“就这么个消息?”他问。
储位空悬,宫城腌臜,确实是大事。但和他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偏远藩王有何干系?何至于十万火急送消息来榷城?
乌陵却说:“封锁消息的后两天,宫里下了一道密旨,遣了一队飞云卫赶赴苍州,给苍王世子宣旨。”
沈持意:“?”
苍王世子?
好耳熟的称呼。
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