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受宠若惊,又要跪下,抬手就要给自己左右扇两个巴掌:“大人哪里话,大人忧心国事,为百姓和陛下分忧,奴才们更该伺候好才对……奴才手笨——”
楼轻霜止住他。
“奉砚。”
奉砚上前:“公子。”
“你领着这位公公去敷点药,再取我私银来,给徐姑姑,麻烦徐姑姑替我分发给诸位。还请诸位不要推脱,否则我心下难安。”
宫人们当即又是一阵谢恩,仿若已经忘了石桌刚才因何人而翻倒。
楼皇后双手交握,端然而立,没说什么。
直到众人收拾完毕,纷纷退下,石桌再度置好,景亭下又是一片和静。
皇后果然如传闻一般没什么脾气,刚才冷脸片刻,此刻已经恢复了笑意。
她见沈持意还是没说话,柔着嗓音责怪道:“吓着太子了?轻霜你也是,忧心国事没有错,但怎么失了仪态分寸?”
“姑姑所言甚是。”
皇后又平和地斥了他几句。
石桌倾倒时,一些糕点撞上了皇后的裙摆,她不便继续坐在这,便让楼轻霜留着陪太子,自己先行领着人去更衣了。
只余下沈持意和楼轻霜面面相觑。
沈持意:“……”
他再三瞥向楼轻霜,却已经看不出这人一点破绽。
刚刚那毫不掩饰的勃然怒意……
锦袋里是白玉龙环,根本不怕浸水。
就因为差点湿了香囊?
香囊……这么重要呀?
他听见楼轻霜同他说:“冲撞殿下,臣有罪。”
他鼓着腮帮子,酸溜溜地说:“算是我不小心,也怪不了楼卿……但楼卿日日佩戴这锦袋和香囊,今日还如此重视香囊,着实让我好奇——那锦袋楼卿说了是护身符,香囊难道也是护国寺求的吗?”
男人眉目轻压,看着他,许久无言。
……怎么?
他说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