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身体蜷起,将发烫的脸颊深深埋进膝盖,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分不清到底是发烧让他头疼,还是郁松让他头疼。
郁松知道自己的感情让程澈很难办,在身后低声道歉,“对不起,小澈叔叔。”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长久的沉默在房间里弥漫,程澈想了很久,终于抬起头,他望着郁松执拗的眼神,沙哑地开口:“郁松,你该去美国读书就去美国读书,其他的别想了,如果两年后,我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你也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程澈叹了口气,“那等你回来我们就在一起。”
“可是如果你遇到了呢?”郁松不安地追问。
程澈平静而决绝地给出最后的答案:“那我就只是你叔叔了。”
郁松嘴唇嗫嚅,忐忑地问:“那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的话,我还能像之前一样经常回家里,经常在你身边吗?”
“不能。”程澈果断地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存在,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你相处,我会和你保持距离,像一个关系最普通的叔叔。”
“我尊重你,也尊重我自己。”
郁松听明白了,无论他接不接受,这就是最终的方案,暑假过后他去了美国读博士。
在他们各自遇到喜欢的人之前,他们依旧像之前一样相处,一周一次视频,时不时聊天,逢年过节会送礼物给对方,也依旧不断有人给程澈介绍相亲对象,相较于之前的能推则推,这次他选择了接受,可是经过数次流水线的见面后,他感到深深的厌恶。
他在干什么呢?
明明最不喜欢的就是相亲,结果现在居然为了逃避郁松,而选择接受从前最讨厌的事情。
程澈不喜欢这种状态,他果断地推掉了所有邀约,选择平静,自然而然地接受当下的生活,感情。
马萨诸塞州比中国晚十二个小时左右,郁松会在当地时间每周六晚十点和程澈视频,对于程澈来讲就是每周六早上。
不过这周郁松说晚上同学聚会,临时改到周末视频。
程澈早上到武馆转了一圈,回家点了通话后才想起来视频改到了周末早上。
就在他想着郁松有事,准备挂断时,对面接了。
“小澈叔叔……”郁松没有接视频,只是点了通话,声音也不太对劲。
程澈奇怪问:“你不是晚上有聚会吗?”
“回来了。”郁松气息不稳,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在家了?”程澈问,郑世明给他学校附近买了间公寓。
“嗯……”郁松今天话很少,换作平常已经追问程澈今天在干嘛了。
程澈主动开口问:“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郁松的回答带着明显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