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运输总是会遇到车匪路霸,危险性很高。
但跑运输也有好处,就是能倒腾东西。
这次他们往南边跑了一趟,田新在手表钢笔和收音机里砸了好几万。但只要运回沪市,这好几万就会变成十几万甚至更多。
所以,邹宁跟那群路霸拼了命,扛了几刀愣是把那群人打怕了,打跑了。
田新脸色很难看,他把邹宁扶上车,招呼着车队的老师傅们赶紧走。
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如果把警察招来就更麻烦。
毕竟他们车上,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车队的人也被邹宁这股子狠劲儿吓到了,平日里这小伙子不爱说话,但从来都是恭敬的模样,见人先敬烟,自己低三分,不争不抢。
可没想到,豁出去之后竟然这么恐怖。
这里已经里沪市很近了,车子飞快的进入沪市地盘,田新先让人带着邹宁去医院,然后自己把捎来的东西处理好,拎着他娘炖的鸡汤就跑去医院了。
邹宁脸上贴了挺大一块纱布,好好的小伙子,破了相。
“……钱是赚不完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想起邹宁一身的血,田新心里直哆嗦。
邹宁捧着鸡汤吨吨吨喝了半桶,一抹嘴道:“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田新真的不懂。以前也没看邹宁这么拼命过。
邹宁看着田新,目光直直的,“这次不一样,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但如果出了岔子一定会很麻烦。你出了麻烦,你爸妈极有可能也会有麻烦。我的好日子刚过上,不想再有麻烦了。”
田新愣住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邹宁垂下头,“我就烂命一条,虽然说小打小闹的也能吃上饱饭,但绝对不会跟现在似的。你不行,你不能出事。”
“我……”田新用力闭了闭眼,“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且就算我出事了,也不会牵连你。”
邹宁还是那句话,“不一样。”
但到底怎么个不一样,他不说。
田新叹了口气,突然道:“下个月,我要下乡。”
邹宁猛地抬头看他。
“黑市那边交给你了,我去乡下至少要待一年才能回来。”田新道:“这些日子乱,你得多长双眼睛。”
“不能不去?”邹宁问。
“不能,”田新道:“每家都要去一个,我家我正合适,下面是妹妹,总不能让我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