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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美国游学经历(第1页)

三、美国游学经历

1914年7月,24岁的陈鹤琴在上海预备赴美游学。那时,在陈鹤琴心目中,美国是一个美丽的国家,是人间天堂!他听说那里的人民非常勇敢,人民的生活水平很高,人民的知识水平也是很高的。又听说世界最大、最高、最多的东西都在美国。最大的大学要算纽约的哥伦比亚了,学生在三万以上。图书收藏最丰富的图书馆、最高的房子、最著名的瀑布,交通最便利,铁路最多,公路最长,恐怕都要算美国了。还听说要发财到美国去,要读书也到美国去,要看奇闻壮观到美国去,要呼吸自由空气也到美国去。环球学生会朱少屏先生替陈鹤琴他们办护照,订舱位,筹备欢送会,唐绍仪先生致欢送词。

周诒春校长怕他们年轻没有经验,对用餐礼仪毫无规矩,就在四川路青年会教他们怎样吃饭。在青年会的一个月,周校长差不多上了一个月吃饭课。从坐席、坐姿、喝汤、吃面包、用刀叉直到谈笑等吃饭知识都要讲。这些吃饭礼貌,非常有用!到了美国以后,他们随便在什么地方吃饭,都不觉得外行,连美国人看了都觉得惊奇!

陈鹤琴他们百余人在上海上“吃饭”课,种牛痘,检查体格,整理行装,赴各处欢送会,8月15日乘招商局的自置邮船,“中国号”出发。

8月15日那天,他们都兴高采烈地上了船。在招商局码头送行的人很多,拥挤不堪。汽笛吹过,船上送行的人纷纷下船,在船上的乘客和码头上送行的人都拿了许多红绿纸圈和纸条,互相抛着、拉着,几百个红红绿绿的纸圈和纸条把送行的和乘客的热烈情绪联系着,交流着。第三次汽笛吹响了,轮船开动了,慢慢儿离岸,愈离愈远了。那时为陈鹤琴送行的有他的未婚妻雅妹、岳父、小哥、姐夫、同学钱财宝及十几位亲戚好友。

那次赴美游学的共有百余人,其中有新考取的10个女生,清华优秀幼年生10人,1913年、1914年两班毕业生70余人以及自费生数人。他们百余人,把“中国号”的头等舱几乎占满了。他们浩浩****,乘风破浪,远渡重洋。

船上的生活也是非常快乐的,不但吃得痛快,玩得也起劲。陈鹤琴原定到俄亥俄州(Ohio)的一个浸礼会大学读教育学,准备在那里毕业之后,再进哥伦比亚师范学院专考教育,但是在船上不到三天,他就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志愿了。他问自己:“我为什么要读教育?教育不是一种很空泛的东西吗?读了教育,还不是坐冷板凳,看别人的脸孔去讨生活吗?”①“教育既然不行,那么什么东西可以使我自食其力,不求于人呢?医学是最好没有了。我若有了本事,就不必请教人,人倒非请教我不可。”②他三四个晚上都没有好好儿睡觉,经过再三思考,决定去学医。他把这个意思告诉了周校长,并请周校长替他换一个学校。校长就给留美监督打了电报,请他接洽美国最著名的医科大学,这就是马里兰州(Maryland)的霍普金斯(JohnsHopkins)大学。

过了几天,他又重新考虑自己的兴趣志愿。他仔细想道:“教育虽然不能使我独立,难道医学是我所愿意学的东西吗?一个人做人总有一定的志向。”“现在我要自己问一声:究竟我的志向是什么?我的志向是为个人的生活吗?决不!是为一家的生活吗?也决不!我的志向是要为人类服务,为国家尽瘁。”③他又追问自己:“医生不是可以为人类服务为国家尽瘁吗?”“是的,但是医生是医病的。我是要医人的,医生是与病人为伍的,我是喜欢儿童,儿童也是喜欢我的。我还是学教育,回去教他们好。”④这样左思右想又几夜的失眠,最后决意去学教育。他又把这个新的选择告诉周校长。周校长觉得电报已发,不能再改了。好在霍普金斯大学文理科都是非常著名的,于是他就决定暂时到霍普金斯大学学习普通科,待今后有机会再转专业。

章9月7日到旧金山,领事华侨代表、青年会中西干事,都去欢迎他们。

宴会之后去参观斯坦福大学(Stanford)。第二天全体师生就乘火车到芝加哥,路过盐湖城,停了几个钟头,坐上汽车去观光,9月13日到芝加哥。在那里大部分同学到纽约新英格兰诸州去了。

陈鹤琴与少数同学往东南而行。第二天半夜到了匹兹堡(Pittsburgh)。有的同学下车了,有的到别处去了。陈鹤琴一个人在车站换车到巴尔的摩(Baltimore)去。那时才真正觉得举目无亲,形单影只,且夜深人稀,战战兢兢。

9月15日凌晨火车到达巴尔的摩。从车站出来,走到收票处,看见一个中国人,他就是接陈鹤琴到巴尔的摩的胡宣明,陈鹤琴被带到青年会住下。

美国大学开学很迟。霍普金斯要到10月15日才开学。当时才9月15日,离开学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真是太难过了。巴尔的摩城有60万人,是美国第六大城市。在这么大的城市里,看不见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从来不想家的陈鹤琴,居然开始想家了。

学校尚未开学,想问问功课,也无从去问。幸好胡宣明是霍普金斯医科学生(后来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公共卫生专家),他待陈鹤琴非常好。当时陈鹤琴一个人住,在孤独无聊的时候,他常去看他,并且带他到美国朋友家里去玩。后来他们二人成了知己!

1。在霍普金斯求学

在霍普金斯求学是陈鹤琴在美国游学的第一个时期。10月15日霍普金斯开学。在开学前三天,陈鹤琴把在清华所读的功课和成绩送给教务处查审。审查的结果,有一部分功课可以承认,一部分功课由于太浅,不得作为大学功课,就把陈鹤琴插入大学二年级。陈鹤琴是第一个在那里读书的清华学生,也是第一个在那里获得学士学位的中国学生。

那时,他求学有一个原则:“凡百事物都要知道一些;有一些事物,都要彻底知道。”①在霍普金斯他坚持第一条原则,念普通学科。在后来的哥伦比亚他坚持第二条原则,专攻教育学和心理学。因此,在霍普金斯大学学习时,陈鹤琴旺盛的求知欲望使他像海绵似的广泛吸收各种知识。他读了德文,又读法文,他还上过几位名教授的课。陈鹤琴最感兴趣的要算地质学和生物学了。他的地质学教授在自己的实验室藏了许多石头,还常带陈鹤琴他们去采各种各样的石头。因为石头对于研究地质学是很重要的,就是一部书,一部地球成形历史书。陈鹤琴读了一年地质学,非常感兴趣,甚至就想专攻地质学了。但是一读到生物学,他的兴趣又变了。生物学也是非常有趣的。陈鹤琴一读读了两年。先读植物学、动物学,后来再读生物学,而生物学之中又读到《天演论》《人与生物学》。

霍普金斯是极富研究精神的。教授、学生一天到晚,都沉浸在研究之中,认认真真地做着研究工作,总是虚怀若谷,没有一点傲慢的气息和自满的情绪。如世界上研究低等动物的著名权威詹宁氏教授(Prof。Jennings),他常穿着很破的衣服,有一天,陈鹤琴在做实验的时候,差点把詹宁氏教授当成校役喊他去打水。

霍普金斯的校训是“真理使你自由”。这种自由包括政治上的自由,道德上的自由,学问上的自由,身体上的自由。如果一个人要有这种种自由,必须先明白真理,掌握真理。霍普金斯研究真理的那种精神,让陈鹤琴真是佩服之至。后来陈鹤琴回国以后所做的研究工作,也深受霍普金斯大学精神的影响!陈鹤琴觉得作为一个游学生到外国去游学,最重要的不是学到许多死知识,而是要掌握研究的方法和研究的精神。世界上所要知道的知识太多了,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都把它学会了。而要是掌握了研究的方法和研究的精神,就可以在回国后自己去研究学术,去获得知识,去探求真理。

陈鹤琴到了美国之后,求知的欲望特别强烈,什么东西都要研究,都要学学。1916年夏天,他在伊萨卡(Itha-ca)避暑,就进康奈尔大学(ell)暑期学校读书。读了三科:一科是“牛奶”;一科是“鸟学”;一科是普通心理学。1917年夏,他在霍普金斯大学本部毕业。那年暑假,他在阿默斯特大学(Amherstcollege)读书,也读了三科:一科是园艺;一科是养蜂学;还有一科是汽车学。

从1917年下学期起,他就到哥伦比亚学教育,专心研究教育和心理了。

2。在哥伦比亚学教育

哥伦比亚师范学院是世界上研究教育最著名的地方。

教授学问渊博,教育学科丰富,学生人数众多,世界上任何大学都无法与之相媲美。那里的学生大多是有一定教育经验的。有的做过中学校长,有的做过督学,有的做过小学教师。克伯屈(Kilpatrick)是师范学院里最著名且最受学生欢迎的一位教授。在他班上听讲的,每学期总有几百人。不但学生人数多,而且学生特别杂,有从本国来的,有从英国来的,有从法国来的,有从西班牙来的,有从墨西哥来的,有从非洲来的,有从亚洲来的。他的班上学生男女老少都有。克氏教学的这种吸引力,来自于他的思想自由和他的教法独特。他主张言论自由、思想自由。他不抹杀别人的思想,也不肯放弃自己的思想,而是要集中各种见解,各种思想,来解决难题,解释疑问;他的教法独出心裁,能启发人的思维。他不用注入式的讲演法,而用启发式的问答法,类似于希腊圣哲苏格拉底(Socrates)的问答法。克氏先教学生自由分成几十个小组。这种小组能保持一个学期。在未讨论问题之前,发给学生一张纸。上半张印了十来个问题,下半张印了十几种参考书。各组认定了自己的问题,课后在图书馆去看参考书。看了参考书,先在小组会议上互相讨论,互相切磋。到上课时,各组提出意见。意见不同,思想各异,大家就开始辩论。一个问题先由克氏提出之后,班上任何人都可以起来发表意见,提出想法,指出他人的错误。等到各方的意见充分表达后,他起来把各种意见做一个总体分析。指出哪些是真理,哪些是错误,把一个问题解答得清清楚楚。这种教法可以让每个学生都积极地绞尽脑汁研究问题、分析问题、辩论问题。其实,克氏的教室,就是议会。克氏班上上课,就是开辩论会,这也就难怪克氏教学魔力之大!

在克氏班上与陈鹤琴同学的有几位中国现代的教育家及几位在中国传道的教育家。如张伯苓和李建勋先生,张伯苓曾创办南开中学,做过清华教务长,后来又到哥伦比亚读书。李建勋博士已经做过河北省督学,后又到那里求学,并常常同陈鹤琴坐在一起。

3。考察黑人教育

孟禄博士教陈鹤琴教育史。他所组织的黑人教育考察团,给学生提供一种最新最有意义的教材。陈鹤琴参观后,产生了很多的感想,对他以后的事业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孟禄博士在1917年冬组织了一个考察团到美国南方去考察黑人教育。参加的共有30余人。曾任美国全国基督教大学联合会总干事的葛德基(E。H。Cressy),中国现代教育家郑晓沧等也都参与其中。考察的费用是由孟禄博士向几位有钱而热心教育的美国人筹集的。

考察团到了南部弗吉尼亚州(Virginia)的汉普顿学院(HamptonInstitute),陈鹤琴了解到这个学校是阿姆斯特朗(Armstrong)将军创办的,他就像爱白人那样爱黑人。于是他专门为教育黑人子弟办了所学校。在那里,穷苦的学生可做工换学费膳费。陈鹤琴在那个学校过了一夜。他们所吃的饭菜都是该校家事科的女生做的。陈鹤琴看见学院的黑人学生跟白人学生,没有什么两样。那些穿了雪白围巾,戴了雪白帽子的女生,比在北方所见的下等黑人女子要清洁得多,美丽得多。这完全不像人们在北方所见到的黑人的形象——在美国的地位低,文化水平低,生活非常艰苦,多是做下层苦力工作。可见教育是可以改变人生的。

第二天,他们离开汉普顿到塔斯基吉州(Tuskeegee)的塔斯基吉学院(Tuskeegee)去参观。

这个学院是由一个黑人勃克梯·华盛顿(Bton)创办的。学院里的教师都是黑人。有一个化学家正研究出一种植物染料。他领考察团到他的实验室,让他们看他所研究出的染料。在吃午饭的时候一千多个学生排队,由乐队引导进餐厅唱歌吃饭。到了晚上,学生们给考察团唱他们民间的音乐,两首很著名的黑人歌,一个学生领唱,几十个学生相和,唱得非常动情。陈鹤琴在这所学校还看到,许多学生正在建筑一所楼房。听当时该校校长说:该校的全部校舍,都是由学生自己建筑的。学生会用脑也会动手。这些所见所闻使陈鹤琴的态度大大改变了。

参观了上述两个学院之后,考察团就到乡下去看乡村小学。乡村小学多是“夫妇学校”。一星期上五天的课。星期日学校变做教堂,教员变成牧师。学校里也常常举行游艺会交谊会。学校可谓是社会中心,与社会发生直接关系。这种夫妇学校在南方是很普遍的。它对黑人教育有着十分广泛的影响。这些在乡下埋头办学的教师,就是从上面所说的两个学院培养出来的,那两个学校好像两座灯塔,在美国南方黑暗世界里放射着灿烂的光芒。那种办学精神是来自于阿姆斯特朗和勃克梯·华盛顿两人的。勃克梯·华盛顿是黑奴伟人,小时做过家奴,做过矿工。他企慕乔治·华盛顿,遂取名华盛顿。他半工半读在汉普顿学院学习四年,毕业后决意要像阿姆斯特朗办一个黑人学校,后靠演讲募捐创办了塔斯学院。勃克作了一本自传,叫做《黑奴成功传》,给了陈鹤琴很大的感动和鼓励。

陈鹤琴从南方考察教育回到纽约后,在师范学院继续读书。第二年(1918)夏天他读满30个学分,获得了教育硕士学位。当时,陈鹤琴想考教育心理专业博士,不料就在那年冬天的博士学位初级考试中,得了一个“不及格”。心里不服气,就跑到哥伦比亚大学心理系主任伍特获司(Woolworth)处,转入心理系,做他的博士生,选了不少心理学课程,并且开始准备博士研究论文。论文题目是“各民族智力之比较”。还花了几个月的工夫,选择智力测验,准备研究工作。可是完成博士研究论文至少要有一年工夫,但是陈鹤琴的清华五年游学年限到1919年上学期期满。要继续研究完成学业,须请清华母校予以延期一年。陈鹤琴于1919年一二月间提出申请,但由于呈请手续相当麻烦,等到5月底还没有得到通知。那时正赶上郭秉文先生到美国,为南京高等师范物色教员。他在纽约见到了陈鹤琴,就约陈回国教书,并答应了陈鹤琴三年后送他回来完成学业的要求。到了6月,看到延期没有希望,陈鹤琴就呈请公使发给护照路费,准备回国。陈鹤琴回国前向教授朋友同学辞行,他的德文教师克马合尔(Kermeyer)博士劝他再等一等,他没听劝告,决定回国。回国后在东南大学教了三年书,郭先生失了约,陈鹤琴不能返回美国完成学业,不能拿到博士学位,这也就成了他的一桩终身憾事。其实,在那年7月辞别师友到俄亥俄州(Ohio)的哥伦布城(bus)参加活动,遇见了公使的秘书,已得知延期一年的请求已被核准。陈鹤琴曾想过改变计划,再回到哥校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但为守信约,也就没有坚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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