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小哥哥,小朋友们只在电视里见过。”
陈悦在饮料机里拿了瓶果汁递过去,对陆丞宸说:“晏宁也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大家会喜欢你。”
陆丞宸抬眼,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教学楼,凝望着反射在玻璃上的天空和流云许久,然后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冰镇酸梅饮,打开喝了一小口。
“我想加入,所有困难我都能克服。”
“我在读大学,不过课很少,如果这边工作强度没有特别高的话没问题,我也不在乎什么补贴。就是可能……我没有什么照顾小孩的经验,但我可以学,我学什么东西很快。”
“当然可以。”陈悦笑着,“你这样的我们求之不得呢。”
陆丞宸跟着勾唇笑了笑,心情却有点沉闷。
他并不是一个很会隐藏情绪的人,在这种地方也很难提起任何伪装和防备的心理,一口酸梅饮下去像是流进了心头里,泛着让人很不舒服的酸。
“晏宁他…很小的时候就来这里了吗?”
陆丞宸问完,还没等陈悦回复就紧跟着补充道:“可以问吗?如果不方便说的话没关系,我不是一定要知道。”
“没事呀,我们这边大家都知道。你担心戳痛处不敢问对不对?其实没关系的,晏宁很豁达,从来没有当秘密,还会主动跟人聊的。”
陈悦说完,便大概跟陆丞宸说了一下晏宁母亲在他七岁时意外去世,后来辗转被远房亲戚收养的经历。
这番话总算论证了陆丞宸的猜测。
晏宁跟周梦子一个家,却不一个姓,其中的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所以现在跟晏宁一起生活的是他亲戚。”
“是的。”说起这个,陈悦想起另一件事,“当时这家人收养他之后还把他送回原来的小学上课了。他根本没办法和正常孩子一样读书生活,晏宁挨了好一顿欺负,才被送回我们这边做专业的聋人辅助训练。”
陆丞宸经受过最优质的教育,即便是听到恼火的事情也不会轻易被情绪左右,很会抓重点。
他抬起眼,吐露出自己捕捉到的关键字。
“聋人?他不是聋哑人吗?”
“不是呀。”陈悦说:“他是伤了耳朵,声带没有受损。”
“啊?!”
陆丞宸瞠目结舌,愣了半天才追问。
“那他为什么不能讲话?”
“这不就是我刚才说的。”提起这事,陈悦也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他舅舅舅妈把他送回了原来的小学,可他当时刚失去了母亲和听力,处于极度没有安全感的阶段,发声时找不到判定标准,所以因为控制不了音量以及讲话大舌头被班里的同学欺负,遭受太大刺激得了创伤性缄默症,真的说不出话了。”
因为参与过回访,陈悦对晏宁家的情况很了解,不是很涉及隐私的问题都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