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知垂眸捏着茶盏,少顷方才开口。
“我幼年听父亲提过,祖上出现过弟夺兄妻之事。后又有兄长生意失败,杀死弟弟取而代之。”
他随意扯了几件祖宗往事:“是以族里认为双子会折运。”
容倦默默喝了口茶。
你们这个族里,没出过什么好人吧。
“后来父母尝试公开,可惜很快就没这个必要了。”
有关潼渊城的惨状,上次容倦在使者带来的画像中,已经领略过一二,他也不知要说什么。
“你父母……”
陈年往事,宋明知提起时语气已经极度平静,只是偶尔目中才闪过一两分追忆。
“逃亡路上缺粮少水,父亲病逝,母亲勉强带着我们挺了一段时日,后来为师父所救。”
容倦识趣停下,没有继续询问他母亲下落,只忍不住问出一个最后问题:“顾问知情吗?”
宋明知摇头。
容倦:“…”
“我这师弟从来不会对没有价值的人投入关心。”
容倦觉着有些不可思议,朝夕相处,想要瞒过顾问这样精明的性格并不容易。
“人只会看到最肤浅的表面。”宋明知道,“日常只需掩去眉心这点痣,稍作易容。”
而奴仆的地位比书童还低下,一般人怎么会去真正注意他们?
容倦也得承认,他初见宋明知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眉心那点看着颇具佛性的痣。
接下来经过好一番沟通,容倦总算弄清了人物关系和每个人对应的能力。
他握着裂开的扇子站起身,长话短说道:“两个选择。潜伏丞相府,保持原状态,对外就说文斗平手。”
另一个毫无疑问,改换门庭跟他回去。
容倦没有准备留一个带几个,要么一个不留,要么allin。
宋氏五子全部看向一人,作为大哥的宋明知毫无疑问是这个集团的主心骨。
宋明知坐在原地,静静看着容倦。
对方并未用身份秘密逼他们彻底和丞相反目,这点着实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