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侧目看到苏太傅手中提着的王八:“这是?”
苏太傅面无表情,容倦主动说:“带来给太傅补身子的,谢太傅为我仗义执言之恩。”
御史摸着胡子:“知恩图报,善哉善哉。”
不愧是能一刀砍乌戎的好孩子。
苏太傅呵呵一笑。
西苑位于京城西郊,风很大,大家各自站在烈烈风中交谈,引得远处禁卫军不时投来纳闷的目光。
禁军才看了没两眼,忽然收回视线,肃立问礼。
几乎是同一刻,和容承林皆有嫌隙的三人心照不宣觉得:这鳖真正的主人来了。
甲鱼当场传递到了第四人手中。
容承林心中想法谁都不知,明面上是有气度的。
面对苏太傅硬推托而来的甲鱼,他不作无畏的口舌之争,只看向容倦:“随我来。”
到底是父子间的家事,不相熟的官员也没人敢去看容相家的戏码,拱拱手便走了。
苏太傅就比较直接了,对着容承林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袖子扇出残留的王八味,熏得容承林微微一皱眉。
容倦原本懒得动,盖因太阳刚刚出来,再看容承林刚好是往亭中走,索性顺势迈了几步。
凉快了。
“我知你心中有怨。”一到遮人耳目的亭子里,容承林便负手而立,背对他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光影树荫。
容倦不说话。
横亘在塑料父子俩之间的沉默,比山崖罡风还要烈性。
最终,还是容承林再次打破沉默。
“如今你对为官之道已了解一二。你的外祖父当初乃有实权的亲王,若我不疏远你母亲,我们一家焉有好日子过?”
原身外祖父乃是北阳王,骁勇善战。
陛下登基来,已经处死了不止一位亲王,容承林清楚那位岳父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甚至你闯下弥天大祸时,我自作主张将你兄长想要定下的姻缘,牵在你身上,为此还得罪了苏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