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到自己的胃不是很好,没想到这么严重。
“傅总,是您送我来的?”
周昕环顾一圈四周,价格昂贵的单人病房,有钱都住不上的地方。
“不然鬼送你来?”
傅则说话难听,嗤笑,“当时你身边只有我,莫名其妙说完那句话就倒了,周秘书,你还挺能忍。”
周昕很想忽视掉他话里的冷嘲。
人在低落时就会自暴自弃,如果是从前傅则这么对她,她一定会忍气吞声。
可现在周昕刚经历生死,忽然不想忍了。
攥紧身下被子,周昕道:
“傅总,法定工作时间是一天八小时,我的工作时间已经严重违反了法律法规。
我不仅要处理工作的事,还要应付你生活上的琐事,甚至连手机一天24小时都不敢关机。
半个月前我就因为身体不舒服曾找您批假,您拒绝了。”
“有这件事吗?”傅则回忆片刻,“哦,是有,你的请假申请混合在一堆废弃报告里,周秘书,你怎么不直接打碎了再给我看?”
周昕深呼吸一口气。
论伶牙俐齿和不要脸她怎么都比不过傅则。
好不容易攒起的气,像被人戳了洞的皮球,一下泄光了。
房间陷入难言的沉默。
“傅总,谢谢……”
“道谢的话先别说,”傅则打断她的话,把一堆东西丢到她面前,“看看这些。”
周昕拿起那些文件一目十行略过。
“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劳动价值费,还有……帮忙动手费?医疗费就不用你付了,这家医院有我百分之40的投资,原则上为我的贴身秘书让一些便利,不是不行。”
“以上合计——6万6,很吉利的数字,我的银行卡是……”
眼见傅则从善如流的念出一串数字,周昕忍着头疼打断他的话:“傅总,我不太明白,这些费用……”
“我的时间很宝贵,从你昏迷一直到现在,”他点了点手表,语气张扬不可一世,“你算过我因你失去多少创造金钱的机会吗?”
周昕捏紧了文件,勉强挤出一个笑。
黑心的资本家。
总有一天她要把所有的资本家扒光了挂在路灯上晒成肉干。
傅则想到什么:“哦,加上你需要赔偿公司的违约金,完了,周秘书,你这辈子到死也只能给傅氏卖命了。”
重音咬在最后几个字上。
威胁的词眼,被他说的暧昧不清。
“出于人道主义,我可以给我的秘书提个建议。”
傅则打了个响指:“我之前的条件不变,你跟我三个月,所有的钱一笔勾销。”
“不然,”傅则微笑,“期限三天。”
周昕咬牙,放下手中东西。
第一次,她极为认真的和傅则对视,那双总是闪烁着不近人情的眼掩藏在镜片之后,显得那么多情柔和。
“傅总,我到底哪让你觉得有兴趣?您说,我改还不行吗?”